第52章 暗香浮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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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很是服气,“所以破题的关键,与他们人生经历有关?”

  “就已经打开的三道门来说,是。”

  “你试过吗?果真这么难?”

  顾星朗看她一眼,“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若没有九成把握,便不会试。”

  “所以你一次都没试过?”

  “重要吗?”

  阮雪音一呆,讪讪道:“不重要。”

  他将书再推近她,“去看吧。什么时候心得攒够了,我带你进去。”

  阮雪音心下一喜,抱起那三本砖头似的册子,恭谨福身,“多谢君上。臣妾告退。”

  “去哪儿?”

  阮雪音莫名,“回去看书。”

  “就在这里看。”

  她低头看一眼那三块砖,“这么多,我一晚上看不完的。”

  “谁让你今晚看完了?老规矩,每晚戌时过来,一个时辰随你看。”

  阮雪音无语:“我夜里要观星,白日无事,正好看书。至于保密问题,宫人们甚少进我的寝殿,包括云玺。我也会格外注意,君上大可放心。”

  “第一,这三本册子不能出挽澜殿,因为没有复本,而你无法阻止意外;第二,我也是要看的。”

  “君上搜集了十二年,难道还没看完?”

  确实看完了,但——

  他咳嗽一声,“看完和有心得是两码事。有时候想起来什么,也需要查阅。”

  阮雪音看着他,“我记得君上是过目不忘的吧。想查阅还需要翻书?”

  “翻书和翻脑子也是两码事。翻脑子累得多,想来你明白这一点。”

  “但我夜里需要观星,真的不能每晚过来。”

  其实此刻若有第三人在场,会发现上述对话非常无聊,因为好几次话题都可以直接被终结,因为其中一方明明有准备,而他到此刻才使出来:

  “你可以看一会儿星星看一会儿书。你在月华台上不也这样?”

  顾星朗望向露台,阮雪音顺他目光也去看,他们日常对坐的茶桌附近竟多了一方软榻。

  显然从最开始阮雪音说她夜里要观星、无法每晚过来时,他讲出上面这句,后面的对答就通通没必要发生。

  这种没话找话,或者一个简单问题翻来覆去讲的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谈话双方脑子不好用,如果是原本脑子很好用的两个人,只能说明,他们在跟对方说话时脑力严重减退。

  至于聪明人为何会突然犯傻,原因也不止一种,但这种情形下,通常只一种因由。

  按下不表。

  “你不是要倚在榻上观星?这里也可以。”

  大费周章。阮雪音无法理解。只能说这三本册子他真的很宝贝。

  “但这里是平地,还是高台上比较——”

  “你不是有墨玉镜?还差一个月华台的高度?”

  她终于败下阵来,“我知道了。”

  顾星朗满意,重新拿起案上奏折,不再看她。

  阮雪音叹一口气,走至露台上瞥见那方软榻,通身乌木,整副织锦软垫上铺着白象牙簟(注),另有两枚象牙白软缎靠垫,看着倒比月华台上的舒适许多。

  她犹豫片刻,心想要倚在上面还得脱鞋,实在不太好。于是仍在茶桌边坐下,略思忖,先打开了宇文琤那册。

&em在榻上观星?这里也可以。”

  大费周章。阮雪音无法理解。只能说这三本册子他真的很宝贝。

  “但这里是平地,还是高台上比较——”

  “你不是有墨玉镜?还差一个月华台的高度?”

  她终于败下阵来,“我知道了。”

  顾星朗满意,重新拿起案上奏折,不再看她。

  阮雪音叹一口气,走至露台上瞥见那方软榻,通身乌木,整副织锦软垫上铺着白象牙簟(注),另有两枚象牙白软缎靠垫,看着倒比月华台上的舒适许多。

  她犹豫片刻,心想要倚在上面还得脱鞋,实在不太好。于是仍在茶桌边坐下,略思忖,先打开了宇文琤那册。

  却听得顾星朗的声音浅淡传来:“这软榻除了你没人会用,你穿着鞋上去也无妨。”

  阮雪音蓦抬头,隔着那么远距离,他眼睛依然明亮如天上星,穿过夏末晚风静静照过来。

  这人当真讨厌。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她面上微红,急中生智:“今夜我没带曜星幛,墨玉镜也没有,只看书,不需要。”

  顾星朗挑眉:“只看书你出去做什么?此刻露台上未掌灯烛,只有月光和星光,看得清字吗?”

  阮雪音一怔,反应过来确是这个道理,又觉得立时站起有些丢脸,依旧坐着,半晌未动。

  “进来。”

  明明轻又淡的一声,却叫人无法拒绝。

  她起身往里走。太过听话。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顾星朗转头继续看折子,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已是八月初,白天仍然暑热难当,但夜晚已渐渐有了凉意。轻薄凉气混合着白日残留的暑气,竟被调和出仿如春日的温感。极淡的橙花香偶尔被晚风带过来,更加深了某种如坠春日的错觉。

  顾星朗被那若有似无的香气搅得心神不宁,终忍不住问:

  “你这橙花香是自己制的?”

  阮雪音正读书入神,隐约听见人说话,从那堆相当难辨认的字迹里拔出来,看向他,反应片刻回:“是。”

  “香气保留得如此之好。我第一次闻到几乎以为是橙花开了。”

  阮雪音一笑,“君上第一次见我已经六月,怎么可能还有橙花。”

  这个笑真的很难形容。顾星朗自认是极擅运用言辞之人,但这个笑他无法描述,找不出任何词汇甚至譬喻。只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拨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你是三月。那会儿橙花初绽。”

  册封典礼。

  阮雪音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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