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树伤成瘿第2/3段
虽然谭诚并不在乎当上门女婿，但这个话题，总有点犯忌。谭竹生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谭榆生。谭诚看见了，不由得哈哈一笑：“是呀，我就是看到彭家坝是个好地方，可以顿顿吃大米，不然，哪有你小子？不过，彭家坝虽然好，比城里还是差点，你要好生读书，今后到城里去住。”
谭榆生摇头道：“我不去城里。老汉，我听别人说，那个卡门下头藏得有宝，是不是真的？”
卡门下有藏宝的传说，几乎彭家坝的人都知道。说是白莲教撤退时，在这里被围困，他们将财宝藏好后，全部跳下悬崖。彭家人想挖出藏宝，但是白莲教的高人使用法术，其他人一接近，就有妖魔鬼怪出作祟。彭家人没有办法，只好修了一座卡门镇压妖魔鬼怪。
谭诚哈哈一笑道：“宝贝，当然是有的，你看我们这些山林，这些景色，都是宝贝。”
谭榆生道：“宝贝都是埋在地下的。”
谭诚不知道谭榆生为什么就对宝藏感兴趣，他是从哪儿知道藏宝的事情？难道他们几个小朋友一起玩时，都在找宝藏吗？谭诚只好道：“彭家坝的地下肯定也有宝。”
“对啊，书里说龙最喜欢收集宝物，龙王潭那个龙王肯定有许多宝物。”谭榆生一边说，一边四周张望，三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们在山畔架着一只三脚架查看。谭榆生高兴地大叫：“真的有宝，老汉——你看那几个人，他们在找金娃娃。”
“找金娃娃”的故事，是村里的一个并不古老的传说。说是风水好的地方，都有金娃娃镇守，大城市的人于是到乡里来捉金娃娃，弄到城里去改变他们的风水。谭诚笑道：“他们不是找金娃娃，那是在测量，看地势高低，村里的老年人不知道，就说他们是在找金娃娃。”
这种测量的人，谭诚今年就已经遇见好几批了，他看得出，他们并非来自同一个机构，目的并不相同。问他们，他们只是嘿嘿一笑，弄得特别神秘。
一家三口，边说边走。谭诚的山林，离卡门边上不远。这些年，山林下放，而且村民都改烧煤炭，树林没人砍伐，愉快地疯长，一眼望去，整座山都被高大的树木围了起来。
进入山林的路，已经不叫路了，层层树林形成一个天然的防护网，道路只是这张网上的一个小洞，进去时得弯着身子，饶是如此，谭竹生的脸还被突然弹起的树枝抽打了好几次。好在并没走多久，他们来到一片向阳的缓坡，谭竹生看到林中几十棵两米多高的油茶树，树上缀着朵朵油茶花——这是去年谭诚清理出来的，今天得把剩下的油茶树都清理出来。
三人一起动手，谭诚负责将高出油茶树的杂树砍去顶端，谭竹生姐妹负责将坠落下的枝桠拖拉到一边，堆积在一起。谭榆生一进山林，就像打了鸡血，模仿着某部香港功夫片的主角，口里念念有词，上窜上跳，荆棘把衣服划破也不觉得。
很快，十来棵油茶树从树林中钻出来，就像一位卧床已久的病人恢复健康，畅快地享受着空气、阳光。
谭竹生道：“爸，明年陈总还收油茶不？你别白辛苦一场。”
谭诚道：“陈总是个实在人，他说收，就一定收的。”
“我觉得茶油不好吃，一点也不香，还是猪油好吃。”谭榆生道。今年收油茶果前，陈浩给谭诚家送了一斤茶油，谭榆生于是有了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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