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点寒芒先到第1/2段
<p>寒风凛冽，雪花渐深。</p><p>十一月底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前一天好歹还是晴天，翻过篇来说下雪就下雪，让士卒们苦不堪言。</p><p>刘备麾下的两千骑兵，相比于几个月之前，又充实、整顿了不少，军纪愈发严明，训练也变得更加有素。</p><p>这年头按时足额发军饷的官军将领不多了，刘备就是难得的其中一员。军饷军粮充足，士兵们不用帮将领做私活补贴生计，训练才能充分，此自然之理也。</p><p>关羽和张飞带着这两千人，打了几天外围骚扰，虽然很辛苦，但因为进展顺利，士气倒也高涨。直到今天看到大雪飘飞，这才起了回去修整之心。</p><p>“三弟，你说要不要让士卒回徐无歇息？这么冷的天，持续在外太伤士气了。”</p><p>如果李素在这儿，他一定想不到，居然是跟他关系更好、共事更久的关羽，率先提出了修整的建议。</p><p>更想不到的是，张飞反而扮演了劝说继续坚持的角色：“这点雪也没什么，伯雅还没回来呢，都一天了，他身在敌营都能坚持，我们有什么不能坚持的？我看不如分点人，去北边多砍点木料，取暖的柴火足够，就不怕士卒怨言了。”</p><p>没办法，谁让关羽更体恤士兵呢。</p><p>这种节骨眼上，张飞那种“治军严格可以，咱只重罚不奖赏”的治军风格，好处就体现出来了。</p><p>至少在需要他坚持的时候，张飞能坚持更久。</p><p>关羽没有反对，就分兵砍柴取暖。</p><p>军队在外，一天最多两餐，而且要拉开时间。大约辰时末刻、骑兵队埋锅作炊、即将开饭的点，斥候突然来报，说接到了己方的信使。</p><p>“关司马，是主公身边的刘顿回来了。”</p><p>“快请。怎就他一人么？”关羽连忙放下筷子，奔出营去，见到刘顿就一把抓住，随后问，“李长史呢！你不是奉命保护他么，怎得就你们三人回来了？”</p><p>刘顿一溜烟儿的把前因后果全说了：“关司马放心，李长史已经说服丘力居，安全得很”</p><p>然后他就把李素的交代全部复述了一遍，还把一张皮革草图递给关羽。</p><p>李素非常谨慎，只是让刘顿带话和图，并没有把计策写成文字密信。</p><p>这样，就算刘顿在半路上被张举的兵马撞见遇害，张举也不可能通过缴获信件而泄密，也就不会知道李素的存在。</p><p>自己的安全始终是最重要的</p><p>关羽想了一会儿，居然还狠冷静：“赶快吃饭，吃完后就地歇息一个半时辰，午后未时末刻开拔！也不要伐木了，直接把营寨栅栏那些木料全部烧了取暖！启程后恐怕就没得扎营歇息了。”</p><p>他知道今晚及既然半夜要打仗，士兵们就更要睡好午觉，彻底的睡眠，对于人日夜颠倒的调整，不是那种马背上散步眯着可以比的。</p><p>他就这样稳扎稳打，严格按照计划的时刻，一步步执行着。</p><p>管子城内，傍晚日落时分，在城头亲自指挥了一天血战的公孙瓒，颓废地坐在城台的一处石阶上，大口大口喝着凉水，一边撕扯一个高粱面的粗糙饼子。</p><p>高粱面也不容易，已经是军官才能吃的了，普通士兵吃的食物，已经开始按比例掺杂麸子了。</p><p>谷壳麸料至少占三分之一！</p><p>“刘虞那纸上谈兵的坐守之贼！告诉他管子城九月底就要断粮，居然到十一月底都不来救援！肯定是把咱当弃子了。亏我还每天浴血杀敌报国，就这样还不如带着几百亲兵弃军突围呢！只要出去了，一定要那刘虞付出代价！”</p><p>公孙瓒越想越气，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再遇到这样的猛攻，他绝对一个月都撑不到，就要考虑弃军突围了。</p><p>把百姓全部赶出城后，粮食倒是能吃到明年月份，可这攻城的密度也太可怕了！叛军从十一月中旬开始，最后这半个月里，简直是一改之前围困不战的风格，变成了不惜人命疯狂猛攻！</p><p>就好像公孙瓒帮他们杀掉一个叛军士兵，就是在帮叛军节约粮食似的！</p><p>幸好，叛军非常奇怪，经常把老得走不动道的，甚至是小孩女人强行驱赶过来攻城，被官军射杀砍杀也毫不心疼。但这也限制了叛军的攻城战斗力，往往一个汉军正规军士兵，在守城中交换比能杀死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叛军士兵！</p><p>公孙瓒始终与外界隔绝消息，他当然不知道李素的“抢收麦子做碾转”的绝粮计策成功了，他也就无法理解胡人为什么变疯狂了。</p><p>他只知道，最近半个月里，他的嫡系人马从五千人战死到了四千人只有四百多人是直接战死的，还有六百人是受伤无法医治而亡。</p><p>而叛军为了在攻城战中杀这一千人，起码死了两万多炮灰！</p><p>真是疯了！不过攻城战里，守方本来优势就极大，汉军战斗力又明显更强，二十换一也算正常。</p><p>就在公孙瓒的神经绷到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意思希越想越气，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再遇到这样的猛攻，他绝对一个月都撑不到，就要考虑弃军突围了。</p><p>把百姓全部赶出城后，粮食倒是能吃到明年月份，可这攻城的密度也太可怕了！叛军从十一月中旬开始，最后这半个月里，简直是一改之前围困不战的风格，变成了不惜人命疯狂猛攻！</p><p>就好像公孙瓒帮他们杀掉一个叛军士兵，就是在帮叛军节约粮食似的！</p><p>幸好，叛军非常奇怪，经常把老得走不动道的，甚至是小孩女人强行驱赶过来攻城，被官军射杀砍杀也毫不心疼。但这也限制了叛军的攻城战斗力，往往一个汉军正规军士兵，在守城中交换比能杀死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叛军士兵！</p><p>公孙瓒始终与外界隔绝消息，他当然不知道李素的“抢收麦子做碾转”的绝粮计策成功了，他也就无法理解胡人为什么变疯狂了。</p><p>他只知道，最近半个月里，他的嫡系人马从五千人战死到了四千人只有四百多人是直接战死的，还有六百人是受伤无法医治而亡。</p><p>而叛军为了在攻城战中杀这一千人，起码死了两万多炮灰！</p><p>真是疯了！不过攻城战里，守方本来优势就极大，汉军战斗力又明显更强，二十换一也算正常。</p><p>就在公孙瓒的神经绷到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意思希望。</p><p>“将军！将军！喜讯啊！文则回来了！文军侯回来了！”公孙瓒的幕僚关靖，带着一个从城西方向飞奔而来的传令兵，欣喜若狂跌跌撞撞地来向公孙瓒报喜。</p><p>“什么？文则文则回来了？”公孙瓒甚至还懵逼了几秒钟，随后豁然而起，“那援军呢？援军是不是也快来了？不对，你不是守西城的么？文则怎么可能从西门突围回来，莫非其中有诈？”</p><p>西门是距离朝廷援军最远的方向，要绕过敌军半个防区才能抵达，如果是杀入重围，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西门！</p><p>幕僚关靖解释：“文军侯入城后，我也细细问了，他说是丘力居偷偷放他进来的，丘力居已经跟朝廷言和了，刘使君许诺既往不咎只诛首恶，让咱今晚出城，去城东北的张举大营劫营，大伙儿合击贼首！”</p><p>公孙瓒闻言，瞬间进入了呆滞。</p><p>要说不欣喜，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好事，有援军，有望结束战事</p><p>但是！为什么是跟丘力居言和呢？</p><p>“这半个月里，咱死的那一千来号弟兄，跟丘力居的人作战的起码占一半！他至少欠我六百条袍泽的性命，我也杀了他一万多老弱，这就言和了？他言和了，到时候平张举的功劳怎么分？”公孙瓒内心，积攒着极大的不甘。</p><p>忽然，公孙瓒脑中就冒出一条计策，他拉过关靖问道：“既然丘力居已经跟朝廷言和，张举为什么还不知道呢？若是我们派细作通知张举，挑拨张举和丘力居提前火并，岂不是好？咱也不必跟丘力居并肩攻打张举了，可以先看他们二贼自相残杀！”</p><p>关靖听了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反驳，幸好突围回来的文则给公孙瓒打了预防针：“将军不可啊！张举且不会猝然信你，就算信了，对于诱杀张举本人也没好处。</p><p>张举不死，张举军如何会大乱？岂不是要打成硬仗死战？再说你没时间用计了，李长史就是算准了张举傍晚已经出发赴宴，才放我回来通风报信的。还是尽快整顿人马攻打张举大营吧！”</p><p>公孙瓒听了，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那李什么，是刘虞的人吧？他拖了那么久才来救我，居然还防着我一手？文则！你是我的人，别以为到了刘幽州帐下当嫡系听用数月，就攀上高枝了！</p><p>你为何不想办法早点来通报！这是何居心！莫非是你想帮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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