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支边青年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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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伊礼贤仰头大笑,转过脸对着小陈说道:“不可惜,不可惜,这黄毛小子跟我无缘,此子不可教也。”

  张西林斜睨着哈哈大笑的伊礼贤,鼻孔冷哼两声道:“我张家祖辈是广仁的PIN农,不能这样便宜了你,赔钱,没钱,赔粮票、布票啥的都行,要不把你行李里值钱的东西留下也行。”

  就在张西林不依不饶得耍赖讹诈人之时,身后传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的声音,“你这老乡,咋讹起人来了,你贫农出身,知道你眼前这位贤达老弟是啥出身吗?他世代贫农,他老父亲走过草地爬过雪山,打过小日本鬼子,前些年参加抗美援朝,牺牲在朝鲜战场的三八线上,人家可是烈士的后代。”

  张西林见说话的人由公社书记相陪,连公社书记对伊礼贤都毕恭毕敬,心生怯意,生怕伊礼贤怀恨在心给他穿小鞋,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走到伊礼贤身旁,讨好而卑微的神色央求道:“老师,我家嘎球球是该管管了,你学问大,给他起个大名吧。”

  提着行囊准备离去的伊礼贤看着张西林满脸挤着笑、一幅讨好巴结的样子,淡淡扫了眼不远处的孩童嘎球球,“你这男娃娃不明事理,以后应该让他明些事理,娃娃的大名就你自己来取吧,我没这个资格。”

  伊礼贤爬上了军绿色卡车的车厢,一同上卡车的还有滞留在小学的几个上海籍年轻知识分子,浑身无力的荣茂在大家的搀扶下也上了车。

  车子扬着一溜烟的白灰离开了广仁公社,朝乌孙山下驶去。

  公社书记望着离去的车子,懒得搭理第一生产大队有名的癞子,双手背在后面离开小学。

  张西林擦擦额头的虚汗,转过身朝儿子屁股后踢了一脚,嘎球球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小脸沾满了黄土,张着嘴哇哇大哭。

  不管孩子哭泣的张西林边朝回走边自言自语道:“明事理,明事理,嘎球球这一辈是忠字辈,干脆叫张忠明算了。”

  远去的军车上,一帮来自不同省份的年轻知识分子相聚在车上,大家高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在乌孙山下开始了他们支援边疆的漫漫生涯。

  经过两天的颠簸,一路上按照支援新疆的计划安排,这群年轻人在中途依依惜别,分别被分配到伊宁不同的县支援教育。

  第三天清晨,向组织提出“边疆哪里最艰苦,就到哪里去奉献”的伊礼贤独自一人坐在大卡车的驾驶室里,望着越发荒凉的环境,一条逼仄的黄土路面蜿蜒伸向西北方。

  他的脑海里跳出一句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此刻的他豪情万丈,但也有点略微的失落,这是块不会遇到故人的荒凉之地。

  一路上杳无人烟,土路两边是凹凸不平的戈壁滩,上面长着稀稀拉拉的、低矮的灌木丛,不少敏捷的黄羊在道路两旁奔跑,灵巧的身影如巨型的脱兔般跳跃。

  颠簸一路,终于来到乌孙山下的的天山公社,望着狭窄土路两边几间简陋破烂的房屋,这勉强可以称之为公社的村庄,仿佛一夜之间临时搭建的,又好像完全可以一夜之间拆掉。

  乌孙山脚下的这座小山村,南边的雪山就在眼前,天蓝的让人心醉,白云飘浮在空中似乎唾手可得。

  这里的农牧民大都居住在地窝子里生活,由于地处偏僻,黄土夯实的土屋也没几间,即使早已过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居住在高山下的农牧民一年四季穿着厚厚的衣裳。

  乌孙山下的天山公社是一个一年四季里“春秋相连无夏季、冬季漫漫数九天”的地方,这里可能会在三月春暖花开,又会在六月天里大雪纷飞,哪怕在盛夏,突遇飞雪和冰雹都是常事。

  每年10月底开始下雪一直到次年的4月份,春夏秋也就五个月的时间,变化多个趔趄扑倒在地,小脸沾满了黄土,张着嘴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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