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遭厄运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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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个男人进去验收田坤禾浇灌的庄稼,看着脚下的泥窝陷到自己的脚脖子处,所有玉米都被水滋润着叶片乍起、一片生机,大家都朝田坤禾竖起大拇指。

  看着心服口服的这帮男人们,队长汪凌训斥道:“就你们几个一天到晚比耷拉(事情多),有这闲工夫多向小田学习学习,也要动动脑子。别看人家,种地的水平可比咱们这些个贫下中农强多了。”

  田坤禾将自己种地浇水的经验耐心交给各族社员,第二生产大队每年的玉米产量呈上升态势。

  生产队规定,夜间浇水白天就能休息一整天,可田坤禾也就每天休息一个晌午,吃过午饭后,他就开始干起木工活,给生产大队制作开会用的长条凳、社员家用的八仙桌、小方凳。

  手巧能干的他做木工又能多挣一个工分,每年的6月到9月是田坤禾最喜欢的季节,在这个季节,不惜力、肯吃苦的他每天可以挣两个半工分,而公社其他男人也就挣一个工分。

  长期的透支体力的劳作让田坤禾一直都瘦骨嶙峋的,像个马竿,大风一吹就要被吹到了。

  吉月娥怕累垮了丈夫,家里老母鸡每天下的一个蛋,全部清水煮鸡蛋给丈夫吃,让他补充点营养,毕竟他是两家子的顶梁柱。

  在田坤禾勤勉的劳作下,张花一家三口即使在闹灾荒的年月也能勉强吃饱肚子。

  这天,睡醒的田坤禾伸着懒腰从土坯屋里出来,看见长子田苗瘦小的身材鬼鬼祟祟得在朝鸡窝放着什么东西。

  “田苗,在干啥?”田坤禾问道,田苗是妻子在闹饥荒最后一年出生的,当时吉月娥连肚子都吃不饱,田苗是胎儿就引起的营养不足,比他的弟妹都要瘦矮许多。

  八岁的田苗一个激灵站起来,慌里慌张得用小腿堵住鸡窝口,结结巴巴得掩饰着,“爹,我,我在玩呢。”

  见长子乌溜溜的小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田坤禾知道这小子绝对没做啥好事。

  上前一把拽过小田苗,弯腰低头朝鸡窝里一探,自家鸡窝里多了一只黑色的老母鸡。

  “你竟然敢做贼娃子,做偷鸡摸狗的腌臜事。”田坤禾顿时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一个巴掌把田苗扇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后摔倒在地,这是田坤禾第一次打孩子。

  被父亲打蒙的田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委屈得辩解着,“我不是贼娃子,呜呜,我不是贼娃子,呜呜。”

  看着儿子泣不成声的样子,田坤禾忍着心中的柔软,蹲在儿子面前,追问:“你不是贼娃子,那这只鸡咋来的?”

  “我不是贼娃子。”田苗抽噎着摇头,倔强得回到,“我不能说,反正我不是贼娃子。”

  看着儿子背着牛头不认账,田坤禾气得站起来,提溜起瘦小的田苗来到屋前的一条刚做好的长条凳旁,把儿子面朝凳子背朝天得用麻绳捆绑好。

  从土坯屋里拿出他给牲畜转场时使用的一根马鞭,田坤禾狠狠朝田苗的小屁股抽去,“人穷志不短,我叫你当贼娃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干起偷鸡摸狗的事,你给咱田家脸上抹黑。”

  田坤禾边打边不解恨的咒骂着,突然手上的马鞭被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一把用手抓住了。

  “小叔,不碍田苗的事,鸡是第一生产队的张忠明给我的。”少年望着长条凳上屁股渗出血迹的堂弟,红着眼圈坦白。

  一听老母鸡是张西林那整天偷鸡摸狗不敢正经事的儿子张忠明给侄子田杨的。

  那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张忠明年纪不大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有他占别人家便宜的份儿,哪有他给人送鸡的事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田坤禾怒气冲冲望着大侄子田杨。

  见小叔一脸的质疑,田杨弯腰解开捆绑着堂弟田苗的麻绳,吭吭哧哧解释道:“今儿个早结巴巴得掩饰着,“爹,我,我在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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