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幻灭（5）第1/4段
在距离后山公寓两站地的地方，有一家远近闻名的烤肉店在招工，我在兰馨学姐的介绍下顺利成为了那里的服务生。他家的食材十分讲究，猪肉牛肉的进货渠道皆来自农村散养的猪和牛，肉质优质新鲜，烤肉的味道也十分美味独特，回头客多不说，许多名人甚至都会来光顾。
老板娘对我还算和善，后厨来打工的人除了我，还有一个朝鲜族的奶奶、一个韩国大妈和一个中国男生，只是没想到，老板娘带我来后厨房和大家打招呼，那个跟我招手的中国男生居然是齐飞。
“呦？你怎么也来打工了？瞧你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哪是干活儿的料啊？你好像根本就不缺钱吧？”一见面，齐飞就开始嘴欠。
“关你屁事？”
“我跟你说，那个韩国大妈是老板娘的亲戚，也是亲信，脾气不好，更不好惹，你最好不要得罪她！以前就有个朝鲜族的大妈因为得罪她直接被老板娘开了。朝鲜族奶奶人很好，以后要是收到客人的小费，记得多分奶奶一点儿。当然了，按规矩，小费是要给打工的人均分的，见者有份！不过那个韩国大妈就算了，因为她也从不分给别人，她来这儿基本就是来挣巨额小费，老板娘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想不到，这里的规矩还真不少。齐飞正跟我说着，我就看到那个韩国大妈异常殷勤地给一桌穿着考究的客人细致地烤着肉，按理说，服务生是很忙的，基本没有时间提供那么细致的服务，况且烤肉这种事基本都是客人们亲力亲为，她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多拿小费。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我和韩国大妈要负责的是在外面接待每一位新来的客人，帮客人点餐点酒水，然后到后厨报菜单、跑到大堂上菜、收拾用过的餐桌和清理餐盘，其他的像刷碗、刷滚烫烤盘和备菜的事就交给朝鲜族奶奶和齐飞来分工负责。因为韩国大妈一心只想着拿小费，所以我的工作就会变得异常繁重，有时候，大妈会在一个超大的铁盘里摞上超多、超高的剩菜盘子，让我一次端走，我说太沉端不了，她就会很不客气地说：“端不了就直接回家吧，大家来这儿都是挣钱的，不是来享福的！”
所以大半天下来，我的两只胳膊累得都失去了知觉。
午饭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吃完没多久，我又开始帮老板娘切洋葱、切杏鲍菇、切蒜，洋葱让我流了很多眼泪，再切了整整一盆蒜之后，我的手指辣得连东西都拿不了了。
下午五点半开始，晚饭高峰期来了！东南大的校领导居然也慕名而来，身边还跟了几个留学生服务中心的职员。校领导看出我是中国留学生，给了我两万韩元的小费，相当于我在这儿日薪的一半！怪不得那个韩国大妈会如此执着于挣小费！
我把小费平分给了齐飞和朝鲜族奶奶，齐飞趁奶奶不注意把钱还了我，说：“看你这大小姐挺不容易的，我还真要你的钱啊？何必想不开来遭这份儿罪呢？”
这时，又来了一大波客人，有个大叔总是时不时地看我，还问老板娘：“她是新来的吗？脸袋儿不错，我可以约她出去吃饭吗？”
老板娘说：“这你得问她！”
大叔问我：“小姑娘，你都喜欢吃什么啊？叔叔请你！”
我在心里“靠”了一声，冷冷地说：“不用了！”
大叔没有放弃：“手机号告诉我一下呗？”
我没理他，直接进了后厨房，心里很别扭。我想，这种情况子若一定会处理得更好吧。
客人们叫服务员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次我都忙不过来，难免会怠慢一些客人，还漏算了一桌客人的三瓶啤酒钱，还好老板娘没有从我的日薪里扣。这才深深体会到干餐饮服务业有多么不易。
晚上九点，客人们走得差不多了，大家吃起了晚饭，我却觉得胃胀胀地，虽然有点饥饿感，却不怎么吃得下去。
闲暇时间，我偶尔会看看手机，总希望能等来文承敏的短信，但仍然一条都没有。这次，我绝对不会主动给他发一条信息，就是要跟他杠到底！
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也许，我和他的关系真的已经终结了……
可是他明明警告过秀恩不许动我的……他到底还会不会来学艺馆呢？
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在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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