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段
“厕所”我说完也穿上裤衩，急匆匆的下地，顾不得姥姥的教导，不顾形象趿拉鞋就往外跑，出了屋门直奔后院子的旱厕。旱厕里靠北有一个大坑，是用石头砌的一个台子，在台子下一步远的正对面，有一个小坑，用砖砌的一个小台，是我专用坑，没等我蹲上，我便弄到了裤衩上，绞痛的肚子让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下就把裤衩脱了，扔到一边，蹲到坑上就是一阵稀里哗啦。这是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拉肚，也第一次知道拉肚时肚子会这么痛。
肚子舒服多了，我看着不远处的裤衩生闷气，气自己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眉头紧皱的我，没听见父亲的脚步声，父亲说话我才注意到他进来，父亲问：“咋了，拉稀了？”。
我抬头看看父亲没有说话。
父亲接着问：“肚子疼不？”。
我皱着眉看着父亲，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父亲看看我，显然猜出我心里的想法说：“不就拉裤子上了，没事，没人笑话你，一会爸给你洗，你要肚子疼得跟爸妈说，那是生病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一边。
父亲也没有再和我说话，他走上大台退下大裤衩蹲在上头，我目光一动，便扫到他裸露的部位，那部位几乎和我视线平齐，就是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我微微低下身子，都暴露在我视线内，一时间我看呆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人体，来自我的父亲。现在很多独生子女家庭也还是这样，孩子对成年人体的第一印象，大多都来自父母一方。在过去更是这样，过去条件很艰苦，又讲究多子多福，家家户户都七八个孩子，多的有十一二个，不要说穿，就是吃都供应不足。城镇还好一些，在乡下七八岁孩子，光着身子满街跑的比比皆是。一般乡下人家，家里的大人也就一条外裤，富裕点的人家可能有两三条，裤衩基本不要想，没有城里户口，吃供应粮的，布票供应就是奢望，没有布票谈何买布，没有布何谈裤衩，所以家里大人想做到完全避讳孩子几乎不可能，再有那时候的人，文化水平也不高，不管城镇还是乡下，只要是同性，对孩子避讳的不多。
父亲看我呆住了，也不难为情，也不避讳我，笑着说：“臭小子，瞅啥呢，没看过爸拉屎？”。
我被父亲打断，难得回了一句话：“没看过”。
也不知是我说的煽情了，还是父亲想多了，父亲一脸凝重的歉意，对我说：“儿子，爸工作忙，没啥时间陪你，是爸不对，要不你给爸一个机会，跟爸去林场，让爸多陪陪你，或者说你多陪陪爸，你不知道，爸在林场，天天都想你，爸保证，你去林场肯定比在家有意思，爸可以领你去打猎，教你开枪，可以领你去纳日诺尔湖，教你游泳，咱们爷俩还可以去野猪山下的那个温泉，一起泡泡，听说多泡那个温泉对身体好，你说行不行？”。
我的视线始终平视，从没有离开过，父亲说的话有听没有过心，听父亲问，便顺嘴说：“行”。
父亲听了十分高兴，音量不自觉提高了问：“真的”。
父亲的语调，惊醒了我，一回味我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看看眼前的一切，认真思考一下答：“真的”。
父亲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十分开心，他清理完肠胃，擦干净提上裤子，把手中的报纸使劲揉搓，让它变得柔软了，才给我擦干净。我生活自理能力不强，姥姥和父母始终把我当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照顾，他们没觉得哪里不对，我也没有自理的意识，直到我八岁，开始和爷爷学医，爷爷在这方面不惯着我，父亲又不敢忤逆他，我才开始了自己的自理之路。
父亲得到我的肯定的答复，非常高兴，一手抱着我，一手拎着我弄脏的裤衩回了屋。母亲已经起来了，知道我拉肚，让父亲把我放在炕上，在我肚子上又敲又按的，还问了好多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榛蘑吃多了，才导致拉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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