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2段
父亲是在晚饭前醒的，在家洗漱一番，才来到赵铁柱家。我看到父亲立马站起来，奔了过去，父亲抱起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抱着父亲的脸狠狠回了一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亲父亲，父亲很高兴，爽朗的笑声打消了我心中的担忧。赵铁柱在一边冒酸气，说我从来没有亲过他一次。
我们爷俩在赵铁柱家吃过晚饭，父亲又和赵铁柱聊了一会，才抱着我回了家。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父亲已经集结队伍进山了，我又被赵铁柱接管了。父亲这次进山回来的很快，两天后的中午，同所有人一起撤出了原始森林。他们放弃了继续寻找，猜测间谍已经离开纳日诺尔林场范围，选择从其他地方过境。
父亲回来，我把姥姥的教导忘到脑后，嬉笑行于色，脸上挂着笑容，搂着父亲的脖子，在他身上不下来。父亲这次精神状态比上一次好，在家洗漱一番，在赵铁柱的连番催促下，抱着我去赵铁柱家吃午饭。
赵铁柱家来了好多人，场部几个领导都在，镇公安局几个负责人，还有上次让人送我们回来的那个团长和他的政委，围着两张炕桌拼接成的大炕桌坐得满满登登。桌上的菜色，过年都比不上，鸡鸭鱼肉样样都有，用小盆装着，王招娣领着几个妇人，在地下不时还给添上一些。我坐在父亲怀里，吃着饭，听着他们天南地北的乱侃，增加自己的见闻。
这次的酒局到掌灯时才结束，场部的几人作为东道主十分热情，不但把外人喝多了，自己也都喝醉了。很多人都丑态百出，有哭的、有笑的，有睡的不省人事的，还有站起来就要解手的。我以为父亲没有醉酒，他说话不走音，走路不打晃，领着我从赵铁柱家大门出来回了自己家。大门一关，父亲走路就不太稳健了，人也跟着晃起来，要不是身手敏捷，就被一块小石头给滑摔了。进了屋，父亲掏出火柴，用了四五根才把油灯点燃，往炕上一坐对我说：“儿子，爸喝多了，呵呵，你把窗帘挂上，被铺上”。
我按照父亲的指示，挂上窗帘，从炕柜里拽出被褥铺上。父亲见我铺好被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手上开始解扣要脱衣服。他手上没准，眼睛也不够用了，解开两颗扣，又斜着扣上一颗，费了好一会功夫，也没能把衣服扣全部解开，好像失去了耐心，抓住两边大襟就要撕扯，我走过去，一把抓住父亲的手，帮他解开扣子，脱了衣服，父亲双手往后一支，人向后倒，笑着说：“还是儿子好，这么小我就借上力了，还有裤子”，说着话抬起屁股，露出裤带卡扣，我伸手过去帮他解开，裤子帮助他脱下来。父亲脱了衣服，又坐好，说：“儿子，你先睡，爸坐一会”。我没有反驳，自己脱了衣服躺下，我本是担心父亲的，想照看他，可到底是没有抵抗住睡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扑通”一声巨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抬头没有看到父亲，迅速爬起来，趴在炕边往下看，只见父亲挣扎着往起站，我急忙下地，拽着他的胳膊往上拉，父亲扶着炕沿站起来，坐到炕上，歉意的笑着说：“把儿子吓醒了，对不起，爸喝多了掉地下了，呵呵”。我没有说话，盯着父亲看。
父亲坐一会，要下地，我拽了他一把，制止他起来，问：“你要干什么去？”。
“爸口渴，要喝水”父亲说。
“你别动，我去给你拿”我说。
父亲听了，很高兴，也很听话，猛点头说：“行，行，看我儿子，真是没白养，都知道照顾我了”。
我见父亲听话没动地方，转身去外屋给他拿水，找到用大葫芦做的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大半瓢，端着进屋递给父亲。父亲手上没准，虚空抓了两下，在我配合下才拿到，端起来“咕咚咕咚”大口喝，水顺着他的嘴角两侧大股往外流，顺着胸膛往下浸湿了裤衩，一瓢水喝的少潵的多，裤衩像是用水泡了似得。父亲喝完水，把空瓢递给我，低头看，说：“完了，真他妈的喝多了，裤子都尿了”。
我没有理他，把瓢送到外屋，回屋后，见他正脱裤衩，怕他再摔着，急忙帮他拽下来，父亲笑着说：“我今天也和儿子一样，光着睡”，说完，转身躺在褥子上，拍着伸出来的胳膊叫我，说：“儿子，快上来睡觉”。
我上炕躺在父亲胳膊上，父亲抬头吹灭油灯，躺下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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