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群雄逐鹿第1/4段
话说回来，当晚金世眠、古月胡、田家英、田秉义、胡思文等五人自芦苇荡里回来，已是四更天了。美好的心情也架不住困倦袭扰，到得田家英家里，管他床头椅上，能支得了身体的，拽张衣被覆上，便呼呼睡去。翌日的擂台上，王老一横卷髭须，袒胸露衣，呼呼呼耍弄了一通拳脚，踩得台板吱吱作响。那威势，如狼似虎，远非四小弟可比。台下登时静悄，无半点嘘声。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四兄弟率先鼓起掌来。
虽说昨日被撂下擂台，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少主唐世冬也无心加害，犯不着过多得罪官府，所以四兄弟并无大碍。至于丢了的面子，相信大哥能够找回来。可是，自早上等到午间，唐世冬依然未曾出现！
金刀王老五比台上的大哥还要着急。他蹿上跳下地东瞅西看，并无踪迹，不由得放声大骂，自唐世冬本人，骂到唐掌门，复骂遍整个青龙帮，直至沧州武术界。这还得了，中有一人名唤东方旭，噌的蹿上台面。当即签了生死状，返身守角，拉开太极架势。似乎形松却意敛，外行人窥不出门道，看来软绵绵的不怎么起眼。王老一显然不识这类拳法，见对方其貌不扬的样子，尚且手无寸铁，也便抛了金刀，抱个门户，缓缓欺至场心，却并不急于进攻。那东方旭个头一般，且身板似乎单薄，也没几斤肉，看他踩八卦般绕行，神色不卑不亢。
金世眠等人自临街楼顶窗户望出，见尚无动静，胡思文先自憋不住，“金兄，这两人打的甚么拳，尤其那东方旭，满场游走，随时要逃离的样子，怎么回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说实在，兄弟我也外行，只是隐约觉得王老一可能会输。”眼睛瞟向古月胡。“好像是吧，这种游走的步法似乎零乱，却全踩在卦位上，尤其身形手法巧妙搭配，融为一体，是一种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的功夫！”田秉义道:“看昨日王老一掌劈那水火棍的架式，其武功该是刚猛一路拳法，正好与东方旭相反，一刚一柔，而柔能克刚。可有破解之法？”古月胡回道:“天下武功，惟快不破。这东方旭想以慢制快，却稍欠火候，转换间尚且不够圆通，破绽多的是。只是那王老一看不出来，否则早就出手了。”金世眠道:“既是看不出来，跟着东方旭转圈，未曾开打，人已迷糊；若是冒然出击，越是用劲，愈加容易被敌方借力，还是要输。嗯，这场架无法打。”“正是。所以暴躁刚猛的王老一必输无疑！”话刚说完，台上王老一果然失去耐心，呼呼打出二十几掌，激荡得旁侧刀枪架子摇摇晃晃。而东方旭闪展腾挪，借力卸招颇有法度，越打越是舒展从容。反观老王一，似乎占有优势追着打，细看之一，倒像被一根绳索牵着走，以至步态飘浮不稳，踉跄蹒跚，掌风也全拍在虚处，又收势不及。田家英也看出来了，断言王老一过不了后面的十招！
台下王家四小弟不知就里，直呼大哥莫要忧柔寡断，一掌毙了他。如此两人又游斗了五六招，王老一愈发乱了方寸，形同醉酒，败象已定。东方旭瞅了个正着，挫身撞入，抵住敌方腰腹，左手托胸，右手揪住大腿，喝声“起”！两百多斤的王老一竟然被举过头顶，复旋转了几圈，“去也！”登时抛下擂来。台下四兄弟大惊失色，苍惶挺身接住，却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量撞了个晕乎，纷纷倒在一起，并不曾受伤。那领队坐镇的铠甲将军跳将起来，掣起狼牙棒便要冲往擂台。偏将一旁转出，也是铠甲战袍加身，挺一杆点钢枪，生得豹头环目鹰勾鼻，乖张且凶狠。那人抱拳禀奏，“末将前去挑了他！”“准了。葛将军别让老夫失望！”再看那葛将军，虽披挂一身甲胄，身形却未曾滞阻，俟至近旁，钢枪往地里一点，腾的纵向台去，更不画押声喏，掣枪便刺，刷刷刷连续数十招，那枪尖红缨宛如毒蛇吐信，点点不离胸口背心。
东方旭显然准备不足，登时左躲右闪，窜上跳下，缓不过来，更谈不上还他一招半式。这一回，不再是主动满场游走，而是被逼得满场闪躲，正应了古月胡所说，“天下武功，惟快不破”的武学道理。眼看东方旭危在旦夕，而背后葛将军追得更急，“着！”枪尖几乎触及衣衫。东方旭急中生智，单手抱住台角立柱，整个人儿绕飞圈转，复落于台面。看时，那枪尖刺入立木数寸，葛将军正自拔枪。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东方旭怒吼一声，毕其功双掌齐出，哪管敌人浑身甲胄全无空档，只知挟雷霆之威劈向敌人胸膛。葛将军大骇，忙弃枪蹬蹬后退，不曾想擂台战不同于沙场鏖兵，竟是失足跌落了下去！占尽优势的场面，登时翻转，葛将军哪肯干休，复蹿上再打。主持官赵师爷见坏了规矩，执棒锤敲于锣面，宣布鸣金休兵，却又哪能压制得住。
但见稍远处俩青衣汉子飞身纵向擂台，一左一右战住葛将军，喝道:“东方掌门连赢两阵，第三场由青龙帮接了！”东方旭正自气力不加，困难之际有沧州同道助拳，登时大为感动，当即退在一边，朗声道:“多谢俩香主仗义，沧州八卦门与青龙帮仇怨一笔勾销！”此时赵师爷已跃入擂台，挡在打斗双方当中，青龙帮俩香主只得收手，而那葛将军竟不止歇，“兀你个老匹夫，滚开！”跨步挥手一拔，赵师爷举手格挡，双方均无法撼动分毫。“哼”的一声，各自让出一步。
观景台里，庄主胡不归再次当当当鸣锣，交战双看着晌午将尽，亦各自没有取胜把握，也便下擂归入本队，围观人等随后纷纷散了自去。
穿越二三十年，同样的晌午将尽，胡思文铺开点心果品，一边招呼“联友客栈”那店小二过来，又点了一只烧鸡，一碟熟牛肉，几样时新菜馔。不久酒菜饭馔上齐。胡思文笑道:“晴姑娘能吃酒吗？”晴翠裣衽施礼，规矩端庄，回道:“再是主动满场游走，而是被逼得满场闪躲，正应了古月胡所说，“天下武功，惟快不破”的武学道理。眼看东方旭危在旦夕，而背后葛将军追得更急，“着！”枪尖几乎触及衣衫。东方旭急中生智，单手抱住台角立柱，整个人儿绕飞圈转，复落于台面。看时，那枪尖刺入立木数寸，葛将军正自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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