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隐形天子第2/2段
一旁急坏了花美美，当即嘟嘴道:“俺家小弟早已许诺，一生只陪姐姐我去塞外牧羊唱歌，那儿有蓝天白云，辽阔草原，还有……”生怕别人抢话，竟是滔滔不绝一路说下去。追梦担心对方起疑，忙截口道:“我姐熟读岑参、高适、王之涣等人之边塞诗词，甚么‘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满脑子浪漫主义思想。其实，边塞苦塞，没有那么多风景，怎比得我大宋河山，一派繁荣似锦呢？！”
赵员外由阴转晴，笑道:“小哥机伶，人所不及。小美女貌美，不输于师师姑娘。老夫今日算是耳福眼福俱全，忒多心喜，有请师师姑娘弹唱一曲，回馈才子佳人。”“好呀，好呀，开心死了！”赵员外动了童心，抢道:“美少女可千万不能死，本……本员外舍不得！”花美美却不领情，“本小姐称不得美女，我姐才是，我姐独一无二，天下无匹！”赵员外登时双目放光，“哟嚄！甚么时候领来相见！”追梦心急，“糟糕，这‘赵员外’当真了，似这般节外生枝，怎生了得？”当即岔开话题，说道:“小的梦里所见的那首诗词，至今全记得，可否取来纸笔写下，请师师姑娘谱曲弹唱，以博一乐？”
“好呀！好呀！”李师师闻之如获至宝，小孩屁颠屁颠般的闪入内室取来文房四宝，复卷起袖口，露了纤纤藕臂，亲自磨墨。众人尽皆凑了过来，围成半个圆圈，满心期待。追梦举笔却犹豫，想了想，只写下七律二字，空了标题，此后每写一字，众人跟着唱一声，端的是千呼万唤，字字珠玑，仿佛置身在峨眉山上，透过云海看日出，满满一种热热切切期期待待。
终究是落笔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但见洋洋洒洒七言两句四行字，写的是: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李师师扔了砚台，将手稿抢了入内，坐于琴椅。转儿窸窸窣窣，捻来拂去，不停地拨弄着音符。如是者过了盏茶时分，李师师已能将词曲融为一体，说声:“诸位听好了，本姑娘完整弹奏一遍，请多加指点！”透过珠帘，但见李师师手腕起伏，纤指翻飞，似两团白色的蝶儿舞蹁跹，而“抹、挑、勾、剔、打、摘、拂”基本手法全用上，那琴声，时儿细似雾点，轻如蜻蜓惊飞；时儿声似裂帛，其势气吞万里如虎。搭配着歌词咏唱，端的是声情并茂，仿佛身临其境，迷失在那大军南下的战场里。
就这么短暂匆匆，居然融汇贯通，无愧于京城第一名妓！
赵员外率先叫好，嚷道:“再弹唱几遍！”众人附和鼓掌，令李师师飘然，弹奏愈发柔顺流畅。而追梦，却蹙起眉头。心道:“‘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这首诗词，让与一名歌妓演唱，确有些不妥。旖旎风光多，革命豪情少，唉，也只能如此了！何况，这些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或者浅斟低唱的，本就不是今晚的目的。”
沉思间，楼道里传来声响，是丫鬟香菱送来酒水点心，铺于厅里桌上，说声“客官慢用，”便走。李师师恋恋不舍起身，自内里迎了出来，说道:“今日欢喜，咱们慢饮长谈，可好？”美目流盼间，先征询赵员外，后笑看追梦，似乎情深无法割舍。
“且慢。”赵员外甩了个手势，优雅而威严，说道:“赵某新得一首诗词，而今咏来，以飨诸位品鉴。”追梦等作揖声喏。
居然是:《沁园春.雪》！追梦咯噔了一下。赵员外报了词牌名，咏唱道:“上阙: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下阙: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但见赵员外双手飞舞，脚下踱步，咏来意气风发，酣畅淋漓。而追梦，却是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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