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啮臂盟(4)第1/2段
唐焯见他面容颇生,也非本门的服饰打扮,心下先自松了口气,暗自忖度:“看来此人非我唐门子弟,否则今夜之事一旦传将出去,我的声名倒也罢了,毁了楚妹的令誉,却叫她今后如何做人?”想到此节,见白衣雪话虽如此,但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全无恶意,心中略宽,说道:“敢问尊驾台甫?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为何如此……捉弄于我?”
白衣雪笑道:“我乃江湖无名之辈,说出来,你也不认识,不提也罢。我且问你,你们是表兄和表妹么?”
唐焯神色尴尬,道:“是……是……”
白衣雪懒洋洋地坐到了台阶上,笑道:“着啊!你们既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又值谈婚论嫁年龄,何不行那正大光明之事,将她明媒正娶过来?”
孙思楚听白衣雪如此一说,更加娇羞不已,然而心中却感异样,对这位陌生的少年,无端地生出一份亲近之感。耳畔却听唐焯大声说道:“婚姻大事,必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自行主张?”
白衣雪哈哈一笑,说道:“你的言下之意,如果父母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要辜负表妹的一片深情了么?”
唐焯呐呐地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心中后悔不迭:“他奶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个浑小子,有此闲心,专来消遣于我?”
白衣雪见他不语,面露难色,笑道:“大丈夫行事,不求尽如人意,但问无愧于心。你和你的表妹既然彼此深爱,拜堂成亲便是,恁地如此鬼鬼祟祟的?”
唐焯“哼”了一声,寻思:“你小子说得倒轻巧,感情虽说是两个人的事,却牵扯到双方的亲人,岂是那么简单的?你小子乳臭未干,还张口深爱,闭口成亲的,你懂个屁。”他心下大骂,但此刻受制于人,哪敢出声抗辩,正自盘算着脱困之策,忽听白衣雪道:“你是唐门显宗弟子吧?”又向着孙思楚道:“你是密宗的?”
唐焯正是唐门显宗的宗主,不禁心中一凛:“难道这小子早就埋伏于此,一直在偷听我和楚妹说话?”孙思楚却在想:“原来他……一直就藏匿在附近,那我刚才和表哥……亲热,岂不都叫他……他……”言念及此,她一颗心怦怦乱跳,不敢再往下想,只觉自己的脸到脖子,都臊得发烫。
白衣雪见二人均不作声,说道:“你们一个显宗弟子,一个密宗弟子,深夜在此幽会,难道就不怕触犯门规吗?”
唐焯一张脸胀得通红,道:“我们……日后会结为夫妻的,只是眼下……还有些障碍,容我们从长计议。”暗思:“这个人究竟是何来路?又有何意图?”
白衣雪双眉一挑,向着孙思楚道:“哦?从长计议,你也是这个想法?”
孙思楚娇羞不已,不敢与他对视,垂首低声道:“是。不过我们……我们彼此真心相待……”
白衣雪道:“我且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们只要如实告诉我,我不仅解了你们的穴道,而且今晚的事情,我也只当没有瞧见,今后也绝不会向旁人说起。”心中却在暗笑:“沈姑娘虽也知道今晚的事情,却不是我说的。这样说来,也算不得诳骗他们。”
唐焯大喜过望,忙道:“尊驾请说。”心中忧惴,但觉白衣雪古里古怪,所提之事又会有什么古怪。
白衣雪正色道:“好,我问你,你唐门最厉害的毒药,是什么?”
唐焯心中一凛:“唐门三大毒药,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难道竟是仇家寻仇而来?”说道:“唐门毒药繁多,说到最厉害的,自是鸩羽白、佛头青和僧眼碧。”
白衣雪一拍大腿,说道:“不错。”霍地站起身来,右手按住长剑的剑柄,双眼紧盯着孙思楚,道:“孙姑娘,你是密宗的嫡系弟子,想必贵门这三样毒药的解药,你都清楚放在哪里了。”他心知唐门显宗与密宗势不两立,佛头青的解药,唐焯作为显宗弟子,未必清楚,然而孙思楚与唐泣、唐滞等人感情亲厚,或是知晓。
白衣雪此话一出,唐焯、孙思楚心下俱是一惊:“兜了半天,此人的真实意图,原是为了佛头青的解药,那么此人多半是新近结下的仇家了。”孙思楚见他面色凝重,目光炯炯,显然所图重大,脊背感到一阵发凉,嗫嚅道:“我……我不知道。”她虽是唐门密宗嫡系,亦深受唐泣、唐浊等兄长的宠爱,然而唐门门规向来森严,门中药弩房等重地,日夜有人把守,孙思楚别说进去,平日里根本近身不得,此言却也非虚。
白衣雪观貌察色,寻思:“她既说不知,而不是说没有,看来佛头青确有解药无疑了。”他自送沈泠衫西行求药以来,心中最为担忧的,便是唐门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为此一路之上,常自不安,直到此时,隐约间只觉长夜漫漫,眼前终于现出了一丝亮光,只要唐门有佛头青的解药,终归能想sp;唐焯心中一凛:“唐门三大毒药,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难道竟是仇家寻仇而来?”说道:“唐门毒药繁多,说到最厉害的,自是鸩羽白、佛头青和僧眼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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