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结兰襟(4)第2/4段
他临行之前,胡忘归曾告诫,不可轻易坦露师门,如今在义兄面前,自应洞见肺腑,精诚相待,来不得半点的隐瞒,遂将自己的师门,以及南下数月以来的离奇经历,向杨草和盘托出。
杨草听得神飞色动,不免啧啧称奇,听他言毕,哈哈笑道:“贤弟原来是胡岁寒的高足,难怪身手这么俊,做哥哥的可是高攀啦。”想起自己先前曾言及四大山庄,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新结识的义弟,就是四大山庄门下弟子。
白衣雪忸怩不安,红着脸道:“哥哥取笑了。大哥的折柳手和无敌刀法,那才叫俊呢!”
杨草哈哈大笑,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我兄弟就不要互相吹捧啦,叫外人听见了,只道咱们酒后胡言乱语,实不知天高地厚,嗯,只怕脸皮更厚!”
白衣雪也哈哈大笑,说道:“哥哥如此身手,不知师承何处?”
杨草道:“先公生前在太平州的杨林渡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武馆,聊以维生,我自幼跟随他老人家学艺。”
白衣雪肃然起敬,问道:“敢问尊翁上下如何称呼?”
杨草道:“先公名讳,上‘蓉’下‘洲’。”
白衣雪叹道:“只恨小弟晚生了若干年,竟是无缘得识尊翁巍巍大范。”心道:“杨蓉洲,杨蓉洲,恩师从未提起过这个名字。想不到乡野一位无籍籍名的普通武师,竟有如此的武学修为,由此可见江湖草莽中,还不知隐匿了多少奇人异士!”
杨草正色道:“兄弟,你侠肝义胆,千里奔波只为一诺,做哥哥的钦佩万分。哥哥敬你一杯!”
二人重又坐倒,把盏言欢,直至酒壶见底,漏尽更阑,方才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次日一早,白衣雪洗盥方毕,凌照虚神色张皇地跑来,说道:“大事不好了,恩平王遣人来找施先生,说要请他到恩平王府走一趟,多半是走漏了消息。”
白衣雪吃了一惊,道:“来了多少人?”
凌照虚道:“来人只有一位,施先生陪着他,正在前堂饮茶叙话。”白衣雪听了心中稍安,与凌照虚快步来到前堂,隐身窗外,细听二人交谈。只听施钟谟说道:“请恕老夫眼拙,敢问高姓大名?”
前堂中传来椅子拖移之声,想是那人站起身来,答道:“小老儿哪里敢称高姓大名?贱姓贾,单名一个‘隐’字。”声音苍哑,语气十分谦逊。
施钟谟道:“原来是贾管家,失敬,失敬。”
贾隐道:“‘管家’二字,更是不敢当的。小老儿只是经人介绍,到王府中跑腿打杂,混口饭吃而已,施先生如此客气,岂不折煞了小老儿?”白衣雪心下好奇,透过窗户的缝隙瞧去,来人身着一件灰色的棉袍,满脸褶皱,约莫六十来岁,佝偻着脊背,低眉顺眼,神色十分恭谨。
施钟谟呵呵笑道:“哦?贾兄说笑了,请坐。”贾隐谦让一番,方才重又坐下。施钟谟道:“贾兄一早急急忙忙赶来,不知所为何事?”
贾隐恭恭敬敬地答道:“王爷的府上有位尊客到访,不想近日染了风寒,想请施先生移步去瞧一瞧。”
施钟谟道:“哦?既是王府的客人,施某自当前往。请问府上这位尊客是男是女?多大年岁?老夫也好有所准备。”
贾隐道:“这位唐爷年近三旬,平日身子骨好好的,近日风雪甚大,气温骤降,想来是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已有数日滴米未进了。”施钟谟听了不禁微微变色,拈须思忖:“难道他口中说的‘唐爷’,就是唐门的唐泣?”
门外的白衣雪和凌照虚也变了脸色,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想:“糟糕!消息果然走漏了,施先生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就听贾隐又道:“前些日子,王府的尚总管请了太医署的大夫来瞧,抓了几副药吃,唐爷也不见好转。”
施钟谟心神不定,“嗯”的一声,不置可否。贾隐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来,足有五两之重,毕恭毕敬地搁在木桌上,说道:“尚总管说,施先生是华佗再世,有着手成春之术,劳驾施先生随小老儿走一趟。这些银两,先生先拿着,待唐爷的病好了,诊金自是不能亏了先生的。”
施钟谟面露难色,说道:“老夫尚有公务在身,待老夫处理完手头这些事情,便去给唐爷瞧病,如何?”
贾隐一听,急得站起身来,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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