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禀性难移4第1/2段
他选择到这个医院的初衷,是因为陈灵。可是这个世界上不能如愿的事情太多,爱一个人的心是如此,救一个人的心也是如此,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始于一百而终于九十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是在他做了一段时间急诊科医生之后才深刻明白的事情。他和陈灵终究还是差点缘分,那既然如此,即便不甘,即便害怕,那也还是祝福她吧。
虽然爱情落空了,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急诊科这份工作的,在这里,也有了他交好的朋友和同事。急诊科虽忙碌,但是自由的时间也还算多,这并没有给爱热闹的他太多束缚,不上班的时间,他还是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打篮球、攀岩、户外徒步,这些个爱好并没有因为他当回了医生就被抛下。
日子一天天在过,赵英焕仍照常上班,觉得科室像一条湍急的河流,永不止歇的上演一幕幕情景剧,多的是各式各样病情繁复的患者,每天都会遇到各类惊心动魄的抢救,他也直接或间接的参与了患者和家属背后各种或凄婉或无奈的故事。虽然急诊科的夜班非常辛苦磨人,可是,他是喜欢这种工作环境的,虽然眼下的工作远比他过去当医药讲师要疲累、繁复,且待遇也降了一大截,可是他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一晃已是一个月之后。已是晚间六点,这一天没有太多需要交接的病人,他下了个早班,也开始学着郑良玉每每遇到能准时下班的日子,总会得意的哼着小曲,边哼边在洗手池边认真洗手,毕竟医院的细菌病毒种类又多,耐药性又强。
正当他准备脱工作服时,看到三个男子走进他的办公室。他觉得中间一个男子有些面熟,可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谁,毕竟,来往急诊科的患者实在太多了。可当他看到中间一个男子颈部的金属气管时,他认出这人是王闯,是他半月之前砸坏车窗救下的那个过敏性休克的患者。
可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绝不是来向他表示谢意的。
过不其然,对方一开口便是,“赵医生,好久不见。”王闯被切开的气管已经被封上,但是此刻他说话的声音多少有些像跑调的笛子。
赵英焕看着对方的架势,估摸多半都是对方冲着他未经家属同意,便将其气管切开这一理由来找茬的,但是他早在王闯出院前就向其说明了当时做气管切开的紧急性和必要性。
但是对方完全不提这一茬,只是撂了一张单据在办公桌上,“反正医疗上的东西我不懂,什么都是你们说了有理!但是你当时不由分说的就把车窗砸了,这个车是我朋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英焕看了下那张单据,是一张4S店的维修单据,他扫了一眼费用栏,上面是大写的一万八千元整。
他冷笑了一声,“一块玻璃一万八,您那辆车还真是精贵,报销车险该去找保险公司啊,这里是医院,您来错地方了。”
王闯本就自知理亏,加之他现在发声还不够利索,于是他今天特意花了几百块钱雇了两人,想在气势上先发制人。见对方出言不逊,他也没有立刻动怒,“我身上当时还带着钱包,里面还有四千多的现金,你自己看看怎么整吧。”
王闯虽然经营着一家公司,但近来公司的经营出现了很大的问题,那天中午的宴会,是为了洽谈下一个重要项目。可偏偏那天甲方选择的地方是一家海鲜主题的酒楼,为了拉拢客户,谈下业务,对海鲜过敏的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吃了一些。
当发现自己的异常之后,他不得不提前离场,他迅速开车到医院,以为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吃扑敏药效果差些,就到医院输点抗过敏药就好,他输过那些药,半个小时就可以输完,这样还可以及时回去陪好这帮金主。
可后面的事态彻底失控了,他的车窗被砸坏,他被人拖到急诊科抢救,还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人切开了气管,还在被切开的气管上安了一个金属的气孔,这些天,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他行注目礼,很多天,他都无法发声,直到那个金属的导管被封住,他才能勉强发出能让人听懂的声音。
那天中午他走的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返回,也没向人交代太多,陪他一起赴宴的两个人也没多少接待的经验,在发现老板忽然离场后也完全乱了阵脚,甚至连最后买单时也因为钱不够而闹了笑话,这也让原本有意和王闯公司合作的甲方彻底断了合作的意向。资金链的彻底断裂,也让王闯的公司干脆关门大吉。他的女友也离开了他。而这一切,居然就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发生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个医生居然招来了警察,警察在看到他撞向医院花台的那辆车后,顺带通知了交警一同到院,前来的交警例行公事的给他抽了血,坐实了他的酒驾之嫌。除了扣分扣款,他还被处暂扣驾照六月。
那块玻璃的维修费自然远远不到一万八千元,他是醉酒驾车,又是第三方打坏的玻璃,保险公司自然不陪。他从来不觉得眼前的这个态度傲慢的年轻医生是救过自己的,他执意认为自己那天就是“晕过去”而已,可这个医生居然如此小题大做,让他花了好几千的抢救费用不说,给他身体带来这样的伤害,还要再招来交警让他祸不单行。
都说否极泰来,可是眼下的王闯,只感觉否极,却没有泰来。而他觉得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这个姓赵的医生。他记得在自己清醒后这个医生态度冷漠又有点不耐拖到急诊科抢救,还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人切开了气管,还在被切开的气管上安了一个金属的气孔,这些天,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他行注目礼,很多天,他都无法发声,直到那个金属的导管被封住,他才能勉强发出能让人听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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