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觐见承欢殿第2/2段
“给我兄弟加一副碗筷。”皇帝回到榻前，对着侍立一旁的宫女吩咐道。
“小二你愣在那干什么，赶紧过来，一起吃。”见李韩没有跟过来，李韩大声招呼道。
对于这位过于热情的“兄长”，李韩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尤其是“小二”这个称呼。他确实排行第二，原主的记忆里李湛也一直是这么叫他的，不过这个名字总让他想起某种服务行业人员。但转念一想，“小二”还算好的，他要是排行第三，那岂不是……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了，至少自己对这位皇帝的画像看来是没错的，过度热情总比冷漠的政治机器要好。
李韩一边想着，一边来到榻前。此时，那位清丽的宫装女子早已起身。李韩知道，这定是此殿的主人——郭贵妃了。
“见过阿嫂。”李韩不敢怠慢，抢先躬身行礼。此番计谋能够成功，郭贵妃居中斡旋是关键。所以就算不论叔嫂身份，单凭人家帮了他那么多，这个礼也应该行。
“二大王误会了。吾非皇后，当不得二大王一声‘阿嫂’。”郭贵妃还了一礼，微笑着答道。
“她这人就是别扭，小二你别理她，赶紧坐下，这清风饭热了就不好吃了。”旁边的李湛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一把把李韩拽到榻上坐下。
这时，下首那位一直在观察的小童突然跑到李韩跟前，两只大大的眼睛望着李韩，看了大概有两秒钟，然后突然用不太标准的姿势躬身行礼，口中奶声奶气地说道：“侄儿见过阿叔。”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在座的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李韩还是俯下身笑问道：“你是？”
“我是晋王，不过他们总叫我大大王。”小童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是陛下的长子晋王，单名一个‘普’字。”郭贵妃在一旁解释道。
“什么我的长子，好似这儿子不是你生的一样。小二，自从见了她，我才觉得孔子是个圣人。”
李湛说完之后，看到李韩似乎并未理解，又笑着补充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不是圣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精辟的话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皇长子李普一把揽了过来，夹起案上的肉脯，开始投喂。
李韩望了一眼对面的郭贵妃，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并无丝毫变化。为了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他主动岔开了话题：“这几年多谢贵妃帮扶母亲与我。”
“举手之劳，二大王不必挂怀。且二大王历来所求皆为书籍等物，不似宅中飞鹰走狗之辈。太妃也是一片爱子之心，令人动容。”郭贵妃微笑着答道。
“小二你也是，你我兄弟，有难处找我就是，何必再托萧太妃找她？你说自打长庆二年我离开十六宅，四年了，你一回也没找过我，何以生分至此？”李湛似乎有些不满地插话道。
“阿兄国事繁忙，小弟岂敢为了这些琐事打扰？”
“你少跟我说这个。你不就是怕我见你整天读书，嘲讽于你吗？对了，你怎么突然间想起来要习武了？幼时我练武时，拽你都拽不去。”
“小弟四体不勤，以致坠入荷花池中。想着练练武艺，至少能做个身形矫健之辈。”李韩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
“哈哈哈哈！好，这才像我阿弟嘛！刘克明，你去右军找梁守谦，叫他把最武艺最好的将军找来。告诉他，要是我阿弟不满意，他这个神策中尉就不用做了。还有，吩咐各门司，以后只要江王入宫，一律放行。”
李湛下完命令，又转向李韩说道：“小二，以后无论是秘书省、集贤殿书院，还有什么史馆、弘文馆，只要朕能看的书，你都可以随便翻，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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