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修文武艺第2/2段
经过这两天的填鸭式补课，加之幸运地从体育老师那里唤回了一些记忆，李韩已不再是纯粹的官制小白。他知道神策军是如今禁军的主力，总数近二十万。不过这些军队分布于京西北八镇和京兆府，真正在长安城中的只有六万人，分属左、右两军，长官神策中尉例由宦官担任。如果说每个入宫的小黄门都有一个“大阉梦”的话，那神策中尉就是这个“大阉梦”的顶点。
而刘沔，就是右神策军中掌管骑兵的实权人物。据“人形简历阅读器”田务澄宫令介绍，这位刘沔将军曾经在淮西战场上立有大功，是每战必争先的英雄人物。
淮西之战是李韩的“祖父”宪宗皇帝“元和中兴”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其过程之惨烈为安史乱后之仅见，堪称大唐“绞肉机”。但同时，这场历时三年多的削藩战争也涌现出了无数的英雄人物，刘沔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李韩见到刘沔的时候，不禁感到一股压迫感。这股压迫感并不是来自对方因为无数战伤而显得狰狞的面孔，而是那种经历过残酷战争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杀伐之气。
“涵年少任性，叨扰将军了。”李韩知道，让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来教自己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习武，对方心里难免会有不快，于是抢先修补一下关系。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刘沔面色稍霁，还了一礼道：“二大王不必多礼，在下拿了李家这份禄米，自会尽心。敢问大王是想学技击之术还是战阵之术？”
“这二者有何区别？”李韩问道。
“技击之术多用于市井之间争勇斗狠，或作炫技之用。战阵之术则是在战场上拼杀的真功夫，但多朴拙无华。以大王的身份，估计此生都不会经历战阵，故在下向大王推荐技击。”
“请将军教我战阵之术。”刘沔话音刚落，李韩便忙不迭地答道。
“大王欲于十六宅中杀人乎？”刘沔以为李韩在开玩笑，于是戏谑道。
谁知李韩突然面容一肃，对着刘沔一揖到地，说道：“请将军教我！”
“在下知道了。”见李韩如此坚持，刘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挥手让属下军士抬过来几个麻袋。
“大王。战阵之术，首重气力。想要在身着重甲时仍能挥刀、刺枪，需要有足够的气力。所以，今日在下先教大王第一招——子路负米。”一开始谈专业问题，原本严肃的刘沔便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这个大老粗竟然还知道子路，不就是负重训练嘛，说得这么花里胡哨的。”李韩在心中腹诽道。
可当李韩试图扛起一袋米时，才发现子路并不是那么好当的。他用尽浑身的力气，也不过能让这袋米将将脱离地面，最后还是靠着军士的帮助才让它成功到了自己肩上。可只不过扛着走了三、五步，李韩便已然脱力，将自己和那袋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刘将军，这袋米有多重？”李韩气喘吁吁地靠在米上问道。
“一石。”
“原来一石这么重。幸亏自己那七百石禄米不需要自己扛回来。”李韩在心中吐槽道。
“当年太宗皇帝选拔飞骑，能负米五石行三十步者，方为中格。”刘沔仿佛像听到了自己的吐槽似的，用一种“你弱爆了”的口气说道。
“五石？”李韩不禁失声道。
刘沔没有回答，只是让军士将五袋米用绳子捆成两坨，然后架在他的肩上。接下来，李韩便看到他不紧不慢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了三十步，感觉就像饭后散步一样轻松，然后重重地将米摔在地上。
“大王，咱们继续？”刘沔对着靠在米上目瞪口呆的李韩，一本正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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