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论政新昌坊第2/3段
“温某一生行事只认是非，从不体察上意！二大王，圣人可还有吩咐？”温造的语气更加恶劣了。
“并无其他吩咐了。”李韩实事求是地说道。
谁知李韩话音刚落，温造便转身向堂内走去，将某位一品亲王晾在了堂前。
好在李韩脸皮够厚，拔腿便跟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终于拦住了温造。
“二大王这是何意？”温造已是面色铁青。
“温左司真的以为涵做错了吗？”李韩向温造赔了一个礼，然后问道。
“二大王不安居于十六宅，且大肆结交外臣，难道是做对了吗？”
“涵于集贤殿观书，清风殿习武，皆是圣人准许。至于那肉，温左司真的相信几头猪便能收买的了大唐的朝臣吗？”
“圣人准许，那便是圣人错了。且问题之关键，并不在几头猪，而在防微杜渐！”温造辞色俱厉。
“那温左司弹劾涵结交外臣，依据又是哪条律文？哪道诏敕？”李韩转进如风。
“玄宗皇帝建十王宅，正是此意。又何必明言？”谈到专业问题，温造似乎被李韩激发了斗志，已经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正是李韩想要的。想要说服一个人，首先得让他听你说话。
“据涵所知，玄宗修十王宅乃是为敦睦宗亲，并非如温左司说的那样。”
“玄宗一朝，因结交亲王而获罪者，历历可数。故事在此，大王又何必以文字之戏强辩？”
“既如此，那涵化用温左司的一句话：那便是玄宗皇帝错了。”说到这里，李韩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
“哦？开天之后，再未有皇子亲王能夺嫡者，造实在不知玄宗皇帝错在何处？”对于李韩的说法，温造并不以为意。
“安史大乱，连兵八载，生灵涂炭，天下至今未平，还不算错吗？”李韩的语气突然强烈了起来。
“此乃玄宗皇帝晚年怠政，宠爱杨妃，奸相李林甫、杨国忠专权所致，与亲王之事何干？”
“左司之言故是不错，但如若河朔之地如之前一般有亲王出典数州，安禄山又岂能从容蓄力，养成天下之乱？”
“二大王是意欲恢复国初的亲王典州制度？”温造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正是！”李韩图穷匕见。
温造沉吟了一会，方才开口：“若依大王之策，能否防得住安史之乱我不知道，但却定会造成一个又一个的玄武门！”
“左司谬矣！开元之前之所以宫变频仍，正是未能厉行亲王典州的缘故。”李韩袖口一挥，正色说道。
“哦？愿闻其详。”温造显然对李韩的说法有些不解。
“温左司，晚辈能否……坐下说？”李韩摆出一副站累了的样子。
“这……，二大王请。”温造略微一犹豫，但还是请李韩到榻上分宾主落座。
“敢问温左司，开元之前，图谋夺嫡的亲王都有哪些？”二人落座后，李韩问道。
&者，历历可数。故事在此，大王又何必以文字之戏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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