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乾坤大挪移第2/2段
“圣人不用他那内园力士了？”刘弘规听后，沉吟了半晌，竟是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连刘弘规这样久病在床的人都看破了。”李涵在心里默默吐槽着皇帝。当然，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寡人不懂中尉的意思。”李涵笑得非常假。
“哈哈哈……咳咳……”刘弘规笑的咳了出来。“懂也罢，不懂也罢！请二大王回复圣人，刘弘规——领命！”
“成了！”李涵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已是激动不已。
“不过，圣人有一笔交易，在下也有一笔交易，不知二大王愿不愿做？”刘弘规突然又说道。
“中尉请讲。”李涵有些惊讶，但也只能听对方说。
“如若某愿提供一份名单，上面写着左军中哪些是马存亮的余部，哪些是梁守谦的心腹，哪些是某的人。大王觉得，这份名单，价值几何？”刘弘规缓缓说道，目光盯着李涵。
李涵闻言，心中狂喜。刘弘规的这份名单可谓价值连城，有了它，魏弘简接管左军的难度便会大大降低！
“刘中尉所求为何？”刘弘规开出如此有诚意的条件，所求也定不寻常。
“在下求的是老母、妻儿一生的平安富贵！”刘弘规说这句话时，身子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
“中尉所言之事，圣人不是刚刚已许诺了吗？”李涵有些不解。
“那是皇帝许的，在下现在是要二大王许！”
“中尉何须寡人许？圣人的许诺不比寡人一介闲王管用？”
“大王，某在宫中快四十年了，别的不敢说，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皇帝孩童心性，加之生性刚勇，绝做不出此等谋划。那么，这个给圣人出谋划策的高人会是谁呢？在下所该托付之人又是谁呢？”刘弘规说话的时候，目光依然死死得盯着李涵。
“寡人……”李涵正要说话，却被刘弘规打断了：“某已是将死之人，若二大王还要以虚言欺之，那便请回吧，今日之事便当做没有发生过！”
刘弘规的目光中透露着决绝，李涵知道，他必须有所表示了。
“既如此，寡人也有两件事要拜托中尉。”李涵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二大王请讲！”
“第一件，中尉在左军的中的心腹，须保证他们在中尉身后效忠圣人。”
“这个没有问题。”刘弘规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第二件，请刘中尉告诉我，元和宫变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言一出，刘弘规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大王为何非要知道这个？大王如要铲除权宦，可寻的罪名太多了。那夜宫变，穆宗一系都是受益者，大王又何必穷究？”
“寡人可以不追究，但必须知道真相！中尉放心，圣人和寡人答应中尉的事，绝不会因此而有所变更！”
“其实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某也不完全知道。”刘弘规缓缓说道。
“中尉不是亲历者吗？”
“我与韦元素是后来才被梁守谦叫去的。我们去的时候，宪宗皇帝和沣王已经辞阳了。梁守谦让我派人假传宪宗皇帝的圣旨，骗吐突承璀前来。当时右神策军已经包围了寝殿，我只好照做。
吐突承璀到来之后，听说宪宗皇帝已经大行，沣王也已薨逝，便嚷着要看皇帝的遗体。当时，有一位红衣內侍挡在帷帐中，死死地抱住了吐突承璀，之后梁守谦的右军心腹进来，结果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大王便就都知道了。”
“吐突承璀果真是被冤杀的！梁守谦不是支持沣王的吗？怎么又会杀死沣王而拥立先帝？”李涵心中最大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
“此事某也不知。我与韦元素到的时候，只有梁守谦、王守澄和那位红衣宦官在殿内。他们没告诉过我之前发生了何事，我也不想知道。”
“那中尉可知那位红衣宦官是谁？”李涵直觉感到，这位红衣宦官，定是元和宫变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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