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宗子维城第1/2段
“这个好办。长安城中不有的是官宅吗？赐一区给他们作厅事便是了。”皇帝答应得很爽快。
“臣遵命。不过陛下，厅事虽然不难找寻，但却还有一桩难事。”裴度紧接着说道。
“还有何事？”
“禀陛下，这些府官分出自诸王府，官职虽有高下，彼此却并无统辖，聚在一起，不免混乱。”
“那依裴司空之意该当如何？”
“臣以为，当从十六宅诸亲王中择一稳重者为府主，代为管束这些府官。”裴度嘬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不可！陛下，亲王居十六宅乃是祖制，不可更改啊！”王守澄听明白了裴度话中的意思，立刻出声反对。
“此言差矣！国朝设王府官，本便是用来辅弼亲王，为国藩屏，这才是高祖、太宗之祖制。玄宗皇帝修十王宅，本为敦睦宗亲，然时移世易，自当因时而变。”王守澄作为枢密使，自非不学无术之辈，但想要跟裴度辩论国朝掌故，那还是差得很远的。
“陛下，玄武门殷鉴在前，玄宗皇帝修十王宅，正是为此，不可不防啊！”王守澄试图挑动那根最敏感的神经。“江王，守澄乃就事论事，并非针对大王。”同时，他也没忘了向李涵解释一番。
李涵当然明白这是裴度在为自己提供一个离开十王宅的机会，但他作为当事人，不适合在此时发表意见。王守澄点到他，他也只是点点头，以示并不介意。
“陛下，国初之时，北门禁军之制颇为混乱，亲王皇子往往拉拢、安插禁军将领，以谋夺嫡，此是实情。但兵兴以来，禁军大部归左、右神策，由中官任中尉，羽林等六军，也由中官任辟仗使，又怎会再有玄武门之事？还是说，王守澄枢密认为中官与武将一样不可信？”裴度显然是有备而来。
“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身为宦官集团的代表人物，王守澄怎么能承认宦官不可信？
“哈哈哈哈！”御座上的李湛听了二人的争论，不禁大笑了起来。“既如此，那司空以为朕的哪位叔伯、兄弟适合担当此任啊？”
“此事毕竟事涉陛下骨肉血亲，还请陛下乾纲独断。”裴度将选择权又抛回给了皇帝。
“众卿不是常说天子的家事便是国事吗？”皇帝笑着说道。“也罢，今日朕便独断一回。司空，命中书拟诏：以江王李涵判诸王府事，赐官宅一区为诸王府厅事，兼作江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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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枢密今日感觉如何？”延英奏对结束，王守澄与杨承和两位枢密结伴返回枢密院。
“君威如雷霆，君恩似甘霖啊！”杨承和苦笑道。
“呵呵。杨枢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含蓄。敢问枢密，梁中尉可有什么话要对守澄讲吗？”杨承和曾在梁守谦手下担任过神策副中尉，乃是后者的心腹。
“枢密此言何意？梁中尉有言，自当亲对枢密讲，何须某代为传声？”
“杨枢密，既如此，那守澄便明言了。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圣人、裴司空、二大王必是早有谋划。裴司空自不必多说了，那二大王也非等闲之辈。那日，我的人跟踪二大王……”
“跟踪二大王？”杨承和失声道。说完之后，他马上向四周望了望，还好四下无人。
“正是。当时我得到圣人与二大王夜谈的消息，便觉惴惴不安。为以防万一，我第二日派人跟踪二大王，结果在西市失去了踪迹。当日未时，圣人便收到了刘弘规请老的奏表，之后我多次派人去刘宅请见刘弘“君威如雷霆，君恩似甘霖啊！”杨承和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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