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刺杀第1/2段
“李老丈，来四个胡饼，两碗馄饨。”李涵走入李家胡饼店，像往常一样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好嘞，二大王又这么早啊。”半个多月下来，店主李老丈跟李涵已是很熟悉了。
“今日约了柳学士练习书法，需早去，没有让先生等学生的道理。”李涵笑着说道。
“二大王是圣人亲弟，尚如此勤勉知礼。不像咱们坊郑大家那小子，不过家里有几个钱，连个官身都没有，便游手好闲，每日里睡到过午才起。”
“老丈每日五更不到便起，一直开店到二更，涵怎敢在老丈面前称勤勉？不过郑大家那儿子不是出钱走通了门路，挂名神策军了吗？”
“是啊，自从他入了神策军，便更加趾高气扬了起来，街坊四邻都不放在眼里，到老汉这里来吃饼，也不给钱，真是霸道。”
“老丈可需我帮忙处置一下他？”自从神策军崛起以来，许多京城恶少都出钱挂名两军，然后借着这张皮胡作非为，已成长安一大弊政。
“多谢二大王。好教大王知道，郑大家那儿子，被刘大尹抓到府里痛杖一顿后，已经被神策军除名了，如今正在家里养伤呢。”李老丈高兴的说道。
“刘大尹？”既然称大尹，那应该就是指京兆尹刘栖楚了。
“是啊，刘大尹可真真是个好官啊！自从他上任之后，抓了好多这样的京城恶少，往日那些欺压良人的恶霸，如今都收敛多了！长安的百姓，都在夸这位刘大尹呢。要是像这样的好官多一些就好了！”
听到李老丈对刘栖楚的评价，李涵也是不禁感慨人的复杂多面。二十日前的紫宸殿常朝上，刘栖楚作为李逢吉的党羽，与裴度、温造等人针锋相对。站在李涵的立场上，刘栖楚无疑是个大反派。但在李老丈这些长安平民的眼中，他又是摧抑豪强恶霸的良吏。全面而不是脸谱化地去看一个人，真是不容易啊！自己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搬进崇仁坊半月多来，李涵感觉自己过上了后世上班族的生活。每天五更醒来，略作洗漱，便带上弓刀，与何士忠一起打马去大明宫。大唐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许佩戴横刀和弓箭的，但李涵作为亲王，自没有这个限制，而且他每日下午跟刘沔习武，也需要用到这些兵器。
路过坊口的李家胡饼店时，李涵往往会在这里吃两个胡饼，喝一碗馄饨。他不用参加常朝，故不需像常参官们那么赶。
其实常参官们赶到紫宸殿也没什么意义，因为皇帝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不营业的。一般百官在紫宸门外等上小半个时辰，便会收到刘克明或者田务澄公公的通知：圣人身有微恙，今日罢朝。
个别机智的高官——比如李程相公——掌握了这个规律，干脆翘掉朝会，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当然一般的官员是不敢的，被御史台抓住罚一月俸那可不是好玩的。
“老丈，你家这胡饼真香啊！”李涵与何士忠二人啃得满嘴是油。
“多谢二大王夸赞。老汉这一辈子，别的不会，就会做胡饼！”有人夸他的胡饼好吃，便是李老丈一天中最开心的事。
“闻到老丈这饼香，街对面宝刹寺的佛估计都要跳墙出来了！”李涵笑道。李老丈的胡饼店位于崇仁坊北门西侧，正对着纵贯南北的崇仁坊街，是李涵去大明宫的必经之地。胡饼店对面，便是长安有名的宝刹寺。
李老汉一听李涵拿佛开玩笑，吓得赶忙双手合十：“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
大唐从王侯将相到贩夫走卒，无论贵贱，皆是崇佛成风。这长安城中的一百多坊，很多都有佛寺，地方州县的请况也差不多。九世纪的大唐，是个名副其实的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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