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技穷、夜猎、哀思第1/2段
“这个阉货，朕要宰了他！”李湛抄起横刀就要往外冲。少年天子十分尚武，弓刀几乎从不离手。
“阿兄不可！”李涵急忙起身拦住了他。
“王守澄都要杀你了，还留着他做什么？”皇帝怒不可遏。
李涵闻言，心头不禁一热，他这位兄长称不上是个好人，更不是什么好皇帝，但对于兄弟之间的感情至少还是真挚的。
“阿兄，此事要从长计议。”
“大家，先听听二大王怎么说。”郭贵妃也在一旁劝道。
“那小二你说，这事怎么办？”皇帝勉强坐下，但仍是怒气冲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李涵也重新坐定，慢慢地说道。
“好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崇仁坊？”皇帝又差点跳了起来。
“万事皆有两面，遭遇刺杀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极为凶险，可对王守澄又何尝不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派人去刺杀一位正一品的亲王的。王守澄选择刺杀这个下下策，正说明他已经无计可施。换句话说，阿兄的手段已经对他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而且阿兄试想，以王守澄手中为数不多的死士，在阿兄、裴司空与臣弟之间选一人刺杀，杀哪一个对他最有利？”
“自然是杀朕。”杀掉皇帝，便有机会另立倾向于己的新君，这个道理李湛不难想明白。
“正是。以王守澄的实力，他最多能杀掉一人。那他没有选阿兄，也没有选裴司空，而是选了无兵无权的臣弟，却是为何？”
皇帝此时也消了怒气，笑道：“因为你好杀。你身边就一个小宦官，他以为杀你轻而易举。却没想到我阿弟神武，竟然以一人之力杀掉了三个刺客。”
“哈哈！阿兄所言不错。左神策军已于昨日接手殿前防务，王守澄无计可施。而宰相自元和年间武元衡遇刺后，上朝、散衙皆有金吾卫全程护送，故他要杀裴司空，也很难做到。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杀我。”
“阿兄，王守澄已然技穷，而且，他此次刺杀，似乎并未得到梁守谦的支持。如果是梁守谦手下的死士，人数和武艺都会远远过于今日之辈！”
皇帝不以为意：“梁守谦与王守澄有过节，不帮他很正常。”
“不，梁守谦绝非短视之辈。阿兄的布置是针对他们两人的，当此之时，他们只有联合，才有生机，梁守谦不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龃龉而坐视王守澄行险，这其中必有隐情！”李涵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隐情？”
“这个我也不知。但既然梁守谦没有帮王守澄，我们的计划便可以变一变了。”关于梁守谦的反常举动，李涵其实有一个猜测，但他不敢确定，所以没有说出来。
“哦？小二你想如何变？”皇帝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又有什么损招。
“阿兄，马存亮是不是快要到长安了？”
“是，应该明日便能到了。”
“待马存亮抵京，阿兄可让飞龙使韦元素直接替掉王守澄。既然梁守谦不动，我们可以先放杨承和一马，先解决掉王守澄！”李涵表现得非常淡定，但目光中的火苗已然隐藏不住。
“好！待明日解了他的职，朕定要手刃此贼！”皇帝恶狠狠地说道。
李涵赶忙拦住：“阿兄，暂时不要杀他，外放其为监军使即可。”
“不行！他敢杀我阿弟，我绝不容他！”
“阿兄，此时杀了王守澄，反而会逼得梁守谦无路可退，铤而走险。温水煮蛙，方是上策！”
“温水煮青蛙？”李涵这个奇怪的比sp; “哦？小二你想如何变？”皇帝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又有什么损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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