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破局（一）第1/2段
随着“吱牙”一声，紫宸门被从内侧重重地关上了。
“窦相公、王枢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左司郎中、侍御史知杂事温造沉声问道。
窦易直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反倒是王守澄出声道：“温左司，圣人有旨意。”
听到有圣旨，慌乱的群臣勉强恢复了一些秩序，在殿中侍御史的指挥下恢复了班列，准备聆听圣训。
王守澄用他尖锐的音调读着那份伪造的遗诏，当他读到皇帝大行，绛王勾当军国事时，殿内外已是一片哗然，他们终于明白了今日诸多反常行为的原因——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天子，竟然去世了！
“诸位，绛王现正在内殿之中，稍后会到前殿与诸位相见。”读完遗诏后，王守澄对众人说道。
“王枢密，请问裴司空在何处？”温造对这份“遗诏”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但他不敢确定。他必须先见到裴度，才能决定自己的态度。
被怀疑的王守澄面不改色：“裴司空正在与几位中贵商议要事，难以拨冗，故遣窦相公与我来告知诸位。”
“还是请裴司空出来与我等见一面，以安众心。”温造不依不饶。
“是啊王枢密，有何要事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抑或者，让我等去内殿见下裴司空也行。”最前排的右散骑常侍张正甫也说道。
“诸位是信不过我和窦相公吗？”王守澄的声音更加尖利了。
“并非是造信不过二位，着实是事关重大，还是请裴司空到前殿一见，抑或者我等入内殿参见亦可。”温造现在越发觉得这“遗诏”有问题了。
“温造，你口口声声裴司空、裴司空，你眼里可还有圣旨吗？”王守澄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紧紧盯着温造。
“如果这真的是大行皇帝的遗诏，那造自无不从，如果是矫诏，那恕难奉命！”温造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怀疑。
“温造！对捍制使，无人臣礼，乃大不敬！”王守澄厉声喝道。
“若遗诏是真，温造甘愿伏法！”温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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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前去召李涵的田务澄一行在集贤院扑了个空。这也在田务澄的预料之中，李涵昨日遇袭，此刻在宅中休息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他也没在集贤院多作停留，带人直奔崇仁坊而去。
田务澄猜得一点没错，李涵今日确实是起晚了。当心怀忐忑的田务澄匆匆赶到时，李涵刚刚准备出发。在他身边，是正在着甲的一队内园兵。
“田宫令一大早来有何要事啊？”饱睡了一晚的李涵满面春风。
“禀二大王，圣人口谕：着江王涵赴紫宸殿觐见。”田务澄道。
“紫宸殿觐见？现下是在早朝吗？”李涵问道。
“正是。百官现皆在紫宸殿。”
“阿兄昨晚去夜猎，今日又泥雨，竟还要坐朝？”
“这个小人也不知，二大王见了圣人便知道了。”田务澄唯恐露馅，不敢多言。
田务澄未能解答李涵心中的疑问，此人所传的这道口谕，太不合常理了。李涵离开大明宫时，已是一更将尽。皇帝前往禁苑打猎，无论如何也要下半夜才能回宫，如今肯定没起。加之皇帝本就不乐早朝，今日又是泥雨，不论从哪方面讲，皇帝都不应该会上朝才对。况且紫宸殿常朝，他一无职的亲王也不应参与啊，召他去做什么？
但这个命令又是他皇兄的贴身宦官田务澄亲自传达的，应该不可能有假啊？想到这里，他又看向田务澄。对方的表情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但李涵却注意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两名军士。
“田宫令怎么还带兵来啊？”
“禀大王，这不昨日崇仁坊进了刺客嘛，以防万一！”田务澄笑着糊弄了过去，但因心下紧张，面部的表情已是非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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