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母子第2/2段
听到母亲的话，李涵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旁的锦儿看到李涵的表情不对，赶忙给萧太妃递了一个眼色。
萧太妃浑然无觉，仍在吐槽：“当年在少阳院的时候，这小子就飞鹰走狗，顽劣不堪，你阿爷也惯着他，任由他胡作非为。要是一早就好好管教，也不至于有今天……”
“阿娘！”李涵终于忍不住，大声打断了母亲。
“云郎，怎……怎么了？”萧太妃显然被儿子吓到了。
李涵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阿娘，若没有阿兄和郭贵妃他们帮忙，我现在恐怕还被关在十六宅里呢。”
“也是，郭贵妃可是个好人，现在你要做皇帝了，可不能忘了人家。”
“阿娘说的是，儿记下了。”李涵也看出来了，自己的母亲并无恶意，只是朴素而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不过，萧太妃的下一句话又让李涵猝不及防。
“听宣徽院的內侍说，我要做太后了？”萧太妃开心地问道。
“这也太朴素而真实了吧！”李涵在心中默默地腹诽。
“云郎，应该是真的吧？要不然他们为何突然让我搬到立政殿？”看李涵没有回复，萧太妃继续追问道。
“娘，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刚刚裴司徒请我明日开延英，应该会商量这件事。”李涵一五一十地答道。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两年前大郎当了皇帝，他娘王氏不就成了太后了吗？”萧太妃理直气壮地说道。
“按惯例是这样的，但还是要听听宰相和礼官的意见。”李涵不敢将事情说死，希望越大，一旦不成，失望也就越大。
“你不是皇帝吗？你想做什么，他们还敢拦着你？”
“阿娘，一来我现在还不是皇帝；二来，”李涵停顿了一下，“皇帝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大郎当皇帝的时候，不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萧太妃还是不服气地说道。
“所以阿兄不在了。”提到李湛，李涵不禁又是神色一黯。
这一回，萧太妃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儿子与大行皇帝之间的感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
“不说这个了，阿娘还有一个事要让你帮我办。”萧太妃转移了话题。
“阿娘请讲。”
“你小时候，我跟你讲过你有个舅舅吧？”
“嗯，儿记得。”李涵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段。他的母亲是福建人，因为家里穷，才入宫当了宫女。在福建一道，这种情况极为常见。此地山水相连，少有平地，子嗣多的穷人家往往将养不起的儿子和女儿送入宫中，这也让福建成为了大唐宫女和內侍的最大来源。
萧太妃在民间时，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后来她入了宫，二人便失散了。虽然她有幸得到穆宗皇帝的青眼，生下了李涵，但穆宗当时正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有力量帮她找弟弟。等到穆宗即位成了皇帝，又早已经把她忘了。
萧太妃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弟弟了。可没想到时来运转，自己的儿子要做皇帝了，这让她欣喜若狂，自己有机会弥补这半生的遗憾了。
“娘想让你派人去福建，帮我找到你舅舅。”萧太妃忐忑地说道。他明显能感到，自己的儿子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了。
但这一次，李涵答应地很爽快：“阿娘放心，儿就算搜遍福建全道，不，就算搜遍大唐三百府州，也定会帮娘找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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