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君临（二）第1/2段
“直接说吧！”当苦命的小吏再次飞奔着跑来时，裴度让他直接将情报也告诉其余二人，免得他还得复述一遍。
“是。圣人刚刚发出了第二道诏令，以前江王府长史段钊为安王府长史，充右神策军判官。”小吏气喘吁吁地说道。
“两位学士出延英殿了吗？”裴度问向小吏。
“禀司徒，尚未。”
裴度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小吏退出之后，窦易直忍不住问道：“段钊是谁？”
裴度还没开口，李程便抢先道：“段钊是前江王府的长史。”
“我知道他是前江王府的长史，我是说这个人做过什……”窦易直说道一半，突然自己停住了。
“你是说，圣人在判诸王府事的短短半个月时间里，便将此人收为了心腹？”窦易直略带惊讶地说道。
“窦相公回想下这两个月来的种种，还觉得这不可思议吗？”李程哂笑道。
“那圣人任段钊为右神策军判官，是为了梁中尉？”窦易直也不是傻子，很容易便想明白了此中关窍。
“不然还能是为了谁？看着吧，还没完呢。”李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时，主位上的裴度咳了两声，提醒二人慎言。
“晋公啊，能坐在这都堂之上的，哪个不是明白人？何必如此忌讳？”李程似乎不以为意。
“易直已是五日京兆，也在这坐不了几天了！”窦易直则完全是另一种心态。宫变之后，他知道自己被罢相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只要李涵不进一步打击报复，他恨不得明日便挂印而去，到洛阳做个富家翁。
三人正聊着的当间儿，小吏又带来了第三份诏书。
“禀三位相公，圣人以左骁卫将军刘沔为右神策大将军，知马军事。两位学士还都在延英殿内。”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掌握的情报一股脑汇报完，然后知趣地退出。
“崔谭峻为副中尉、段钊为判官、刘沔为大将军。二位相公，我敢打赌，不出三日，圣人便会收到梁守谦的辞表。”李程戏谑道。
裴度横了他一眼，窦易直则是心下惶惶，二人都没有搭理这位“无大臣体”的李程相公。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李相公说得一点都没错。
李涵即位当天便在右神策军中大肆安插自己的心腹，其对梁守谦的猜忌已经不加丝毫掩饰。梁守谦作为一位阉臣，如果还不知进退，非要赖在右神策中尉的位子上不走，虽然一时之间皇帝可能还奈何不了他，但他最终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以权位换一个安稳的晚年，是对于他最好的结局。
当然，这都是理性推理的结果，如果梁某人冲冠一怒，非要起兵博个九死一生，那谁也拦不住。但从梁守谦以往的经历来看，没人觉得他会做这种蠢事。
李程相公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加班，全身心地进入了看戏状态。窦易直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动笔。只有裴司徒伏案疾书，飞速地处理着百司呈上来的公文。
但当第四道诏令到来的时候，连裴度也坐不住了。
“圣人以吐突士晔为枢密使。”这是小吏送来的最新诏令。
“吐突士晔和吐突承璀什么关系？”李程急忙问向裴度。吐突士晔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但这个生僻的复姓他太熟悉了。所有曾在元和宦场中浮沉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位权倾一时的大宦官吐突承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吐突承璀最大的一个养子。”裴度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理性推理的结果，如果梁某人冲冠一怒，非要起兵博个九死一生，那谁也拦不住。但从梁守谦以往的经历来看，没人觉得他会做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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