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暗涌第2/2段
这张纸条，是那位叫刘封的牙将在扶起他的时候交给他的。是以在回答刘封的话时，他颤抖的声音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出于激动和恐惧。
刘封，竟然是职方司东面房的内线！
临行之前，皇兄交代他与隐藏在成德军中的职方司卧底接头，但他没想到，那个神秘的内线竟然是这位牙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言简意赅的六个字：沧将反，赵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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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你真的决定帮李同捷了？”成德节帅府正厅之中，王庭凑与王元逵父子正在密商。
王元逵以为那日的一番言辞已经说动了父亲，事实也确实如此。可不久之后，王庭凑似乎又犹豫了起来，并且逐渐向着另一个方向偏离。
“是，为父已经决定了！”对于自己的儿子，王庭凑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儿那日与父亲说的……”王元逵还想再劝，却被王庭凑打断了。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可为父这么做，也有自己的道理。”王庭凑说道。
“儿不明白。”王元逵不知道父亲说的道理是什么。
“大郎，你告诉我咱们成德镇在哪？”王庭凑指着面前的一张地图问道。
王元逵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但还是迅速在这张河朔地图的西侧指出了成德镇的所在。
“那魏博和幽州又在哪里？”王庭凑继续问道。
王元逵又将另外两镇指了出来。
“大郎你看，咱们河朔三镇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自不必说。可在咱们的三镇的接合之处，朝廷的易定、横海、泽潞、河阳四镇就像楔子一样插了进来！”王庭凑终于不再卖关子，认真地向儿子分析了起来。
“阿爷，朝廷这四个藩镇除泽潞之外，都是兵寡将微，每镇至多有三万兵马，并不会威胁到咱们啊！”王元逵明白父亲的意思，但仍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是威胁不到，可以后呢？只要这几个藩镇在，朝廷便进可攻、退可守。无事之时，这四个藩镇可以将我河朔三镇牢牢的钉在这里，动弹不得。而一旦魏博再出现个田弘正那样的节帅，长安却未必不能重演元和削藩之局！”
元和削藩的成功和失败都带有各种偶然与必然的因素，王庭凑作为当事人也未必能分辨清楚其中的主因，但“削藩”一事却无疑是他内心中最深的忧虑。
“只有拔掉朝廷在河朔的这几根楔子，我河朔三镇才可以与大唐天子一样万万年。现在沧景生变，实乃我天赐良机啊！”王庭凑继续说道。
“可阿爷，我看当今圣人乃是英武之人，必不会准许沧景世袭，一旦刀兵骤起，后果难以预料啊！”虽然父亲说得不无道理，但王元逵还是觉得此事不妥。尤其是今天那位颖王的表现，让他更加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位颖王小小的年纪便如此沉稳，着实让他惊讶。而在不多的之言片语中，他不难听出那位颖王对自己皇兄的崇敬之情。
那位长安城中的天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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