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向前第1/2段
“陛下，前面一里地就是州界了。”邢州柏仁县北部，陪侍于一旁的郑注对李涵恭敬的说道。
他们昨晚到达了泽潞镇最北部的宣务栅，那里已经是防御河朔的最前沿。宣务栅向北不远，便是赵州的柏乡县了。
李涵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一骑探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在御前的天策军卫士跟前勒马。
不一会，这位斥候便被引到了李涵跟前。
“禀陛下，前方出现了成德兵，大约有十队之多。”斥候气喘吁吁地汇报道。
“五百人，王庭凑的反应这么慢吗？”李涵听闻，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自信地微笑道。
“是啊，王庭凑应该刚刚得到消息，镇州的主力还没来得及过来。五百人，应该是柏乡镇的镇兵。”郑注在一边跟着说道。
李涵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着身后的军士们喊道：“走，让我们会会这波赵兵！”
一刻之后，天策军与赵州兵在州界上相遇了。
河朔三镇的士兵依然保持着安史之乱前大唐东北边军的服侍，一身漆黑的战服。从远处望去，黑压压一片，与棕色战袍的天策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界碑的北侧，一队长枪兵一字排开，银色的枪尖闪着寒芒，对着从南缓缓而来的天策军大队。
“前方是成德节度，止步！”指挥长枪兵的队将对着天策军喝道。
天策军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前。五千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踩得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那位成德队将张弓搭箭，射向对面的天策军。当羽箭落在最前排天策将士脚前时，队伍终于停住了。
队将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天子禁军，也不过如此！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下一瞬间，一支大箭从天策军阵中飞出，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死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那抹笑容。
队将的死引发了成德长枪兵的慌乱。天策军已经明显可以看到对面长枪的枪尖在抖动。
但抖动很快停止了，成德军镇中一位将领打马走出，立在了长枪兵之前。
这是一位身穿紫袍的虬髯大汉，手持一把长槊。他将槊尖前指，大声喝道：“我乃成德柏乡镇将李寿，何人敢杀我成德将卒？”
虽然已经有一位手下被射死，但李寿仍然立于阵前，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但天策军中并没有人答话，州界上出现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安静。
好在安静很快被打破了。前排的天策步军就向从后方被利刃切开一般，军士纷纷向左右散开，将中间的道路让了出来。
一位身着金甲的骑士打马前出，直冲到李寿面前才勒住马缰。战马停住的那一刻，李寿看清楚了那金色兜鍪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地过分的脸，肯定不到三十岁，甚至连二十岁都不到。
“人就是你杀的？”李寿没有想到天策军中还有如此年轻的将领。但从那身招摇的金甲，他知道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是柏乡镇将。按照成德惯例，你也是柏乡县令了？”
这个时代的河朔三镇是军将的天下，各县的县令往往由镇将兼任。
“不错！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李寿不知道对方问这个做什么。但显然，这个人对于河朔的军情至少有一些了解。
“不错，是我杀的。”金甲骑士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寿举槊指向金甲的骑士打马前出，直冲到李寿面前才勒住马缰。战马停住的那一刻，李寿看清楚了那金色兜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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