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何者当先生与义第3/3段
刘欲黯然道：“不，是我输了。我心里知道。兵者诡道也，暗算偷袭不过是再正常的不过的事，我没能避开，那就是我技不如人。最起码，那种情况下如果是大地哥，就绝不会中招。而且，我听说，以那种方式来到人间的话，魔力会被削掉九层以上，结果最后一招我全力相拼，也没占到一点便宜。输的简直不能再惨了～”
“听到了吗，大地。好个胸襟过人的小子啊。你们即便没了六爷这主子，这个……似乎也不错呢。”纪信咯咯笑道，不断从嘴里流淌出的鲜血却映衬此情此景的哀痛。
“刘欲，虽然你本为一介凡人，但是你有六爷的通天法力在身，还有大地这位良师在旁。可莫要仗势欺人，多行不义。否则，必会有像我一样的蠢人……前来刺你。”
纪信望向刘欲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希冀。难以想象这是刚才还与自己生死相搏之人所说的话。
刘欲轻轻点了点头，难掩眼中的哀伤。因为他听得出来，这是纪信最后的交代了。
“大地，还记得我们在一个部队的……那个时候吗？”
纪信虽然是在唤着大地的名字，好似在对他诉说，实际上两眼已经没有了焦点，枯黄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回忆起了往日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好快活。哈哈哈，当时没人觉得，你我两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臭小子会有出息。可是，我们一次又一次舍生忘死，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多年以后，哈哈哈，你我身披战袍，成为显赫一时的名将，驰骋疆场！”
顿时，纪信语气昂扬，神采万丈，可见那记忆中的往日荣光是何等的耀眼！
“即便各为其主，兵戎相见，却也不枉费这一生啊！哈哈哈！”
大地神色感伤，不得已与纪信生死相拼，也是他心里难以抹去的伤疤。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陈王得臣如此，想必九泉之下也将自感欣慰。”大地道。
“陈王对我有知遇之恩，纪信必以死相报。大地，看在往日好友的情分上，能在帮我一个忙吗？”
大地回过头来，看着刘欲。
刘欲感慨于纪信的忠义，早已热泪盈眶。看见大地的眼神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梦岑，帮我把困在腰间的衣服，交给大地哥。”
林梦岑依言照做。
大地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纪信连抬起手的动作都无比的缓慢与吃力，从大地手中接过刘欲的衣服，手掌一丝一丝的握牢。双腿颤巍巍的站起，挺直了腰杆，闭目仰头。
风声呼啸，吹动的纪信摇摇欲坠。苍茫大地之上，纪信就像是一株孤零零的老树，叶凋零，根枯萎，曾经的茂盛不再。
泪珠在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滑落，冲开了皱纹，冲淡了血渍，这一瞬间，仿佛那个光芒万丈的神将，再次背负陈国大旗，策马扬鞭！
“大王，纪信无能！唯有刺敌衣冠以代！”
说罢，左手挥过，刷的一声，刘欲的衣服一分为二……
被割断的半截衣衫，伴着英雄末路的哀歌，在风中起舞。
“愿生生世世……永为……大王……之……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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