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赐小字 馈短词(大章,跪求收藏)第3/3段
赵开摸不清崔琬究竟是何时起的变化,只好当做不知,反正要他顶着赘婿的身份,是想都不要想的。
干笑几声后,赵开脸露惭色地道:“我来时匆忙,两手空空,已是失礼了,又蒙崔公赐字,小侄无以为报,只好做上几句曲子词,请崔公赐教!”
“哦?这曲子词是胡曲配词,倒是民间偶尔耳闻,只是俚语粗俗,谦之竟然对此也有涉略么?快写来看看。”
崔猷是儒家正宗,心底是看不起这种民间小曲的,但他知道赵开前作,都有大气奔放的气概,反而好奇起来。
崔仲方也被吊起了胃口,房内没有仆人,自发地递上笔墨,为他摊开尺纸。
赵开飞快地瞥了一眼略有期盼的崔琬,笑道:“文词妙用,存乎一心,本不该分雅俗之别。这首词,就当做我先前得罪公主的赔礼吧。”
他说的,自然是借用大婚行刺的举动。崔琬却当他有婉转之意,面色微羞,移步到他身后几尺,翘首以盼。
赵开略略凝神,挥笔一一写来,用得却是新宋体,正是《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赵开觉得,借崔府来宣传他的刊印法,才是恰到好处。
至于抄首词,对他来说,不过是显摆显摆而已。
他浑然没有想到,这样的词句爆出来后,将会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娘子,带来何等的精神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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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离开崔府时,崔仲方送到府外,拉着手依依惜别,崔琬半掩在门后,露出半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仲方感叹道:“谦之,鹊桥一出,当为我汉家士子正名!谁再说我等只知经书,不通府曲的,凭此金风玉露,便能叫他们哑口无言,哈哈!”
这二百多年,北方大都由少数民族当权,草原民歌盛行,最著名的就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刺勒川》等,是鲜卑贵族引以为傲的思乡之曲。
若是讲经论道,马背上的粗豪将臣自然比不上汉家儒士,自然要在府曲方面压一压士人的风头。偏偏此时儒学式微,整个大周朝抬得出台面的诗人,也是从江陵掳来的庾信、王褒等南人,都习惯宫廷唱作,词风艳丽居多,在府曲方面便被压了一头。
赵开脸一红,赧然道:“仲方兄,切莫如此说,这只是小弟胡乱仿作的,只为报琬儿肯为我遮掩两年的恩情,如何当得如此评议,惭愧!”
崔仲方奇道:“仿的?仿的哪里?”
赵开吟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崔仲方笑道:“谦之,你这真是过谦了。你虽与汉代此诗同用一典,但用情却高了一筹不止,彼讲难以相聚徒留思念,你却云情若久长无须朝暮,却是大不相同。”
说着偏头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崔琬,续道:“谦之此情,足慰阿父之心,我这小妹交给你,倒真是放心了。”
却听哐当一声,崔琬再也承受不住羞意,急慌慌地跑回府内而去。
崔仲方哈哈一笑,对赵开道:“我知你与小妹有两年之约,此法甚妙。若不是两情缱绻,不如闻达于诸侯后,再续前缘,此不失我士人风骨。不过也无须避嫌,待你的刊印书局安定后,我便时常带着琬儿去,谈诗或论文,都是极好的。”
赵开骚骚一笑,作揖道:“多谢仲方兄爱护,但盼常来。小弟这刊印法尚有许多不解之处,正要饱读之士共同探究才好。”
当下,相互约定,依依作别。
宋词始于南朝梁代,形成于唐代而极盛于宋代。最早是歌者杂用胡夷里巷之曲,因是合乐的歌词,故又称曲子词、乐府、乐章、长短句、诗余、琴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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