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湘半夜鸡叫老狐狸第3/4段
大boss看到我的辞工单,没有找我谈话,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这种底层打工仔,在他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好像还记得我作诗的惊艳表现,说了一句“回家就可以解决问题吗?”能对一个走的人议论一句,已经是惜字如金了。当然,这个评论是后来我厂里的线人告诉我的。
第3.5章湘西剿匪记之程林
程林是湖南人,是机加组的一个铣工。摇铣床的,他读完小学就不愿意读书了,以至于他一直自称自己小学毕业。他个子中等,比我弟弟高一点。满脸的青春痘后遗症。有一点鱼泡眼,梳着小分头,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全身上下都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很舒服。但他身上又带着一股很重的社会风气,让人感觉他以前混过社会。后来的交往证明他确实有很丰富的社会经验。他的爱情史非常丰富。以至于他食髓知味,很喜欢去扣妹仔和女人。有一次扣到一个老板娘,在一起同居了,打掉了一个小孩。“有花生米这么大了,”他跟我们比划着。这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他老婆耳朵里去了。他老婆从湖南千里迢迢的来捉奸,他事前完全不知情。被堵在房间里了。
奸夫**躲在房间里不开门。他老婆也有耐心。拿着锅铲躲在门口不出声。过了很久,程林以为老婆走了,门慢慢的打开,头偷偷的探出来。“匡”的一下,一锅铲拍个正中。灰太狼与红太狼的情景再现。事后他老婆说跟他说“我以为是那个狐狸精先出来了”
要说程林真是牛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已经被抓奸在床了,第二天他硬是把老婆搞定了,两个人一起来找我们打麻将,好像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真是牛人啊,放在我们大多数男人身上,不离婚的话,估计都要被老婆脱一层皮。
他的语言学习能力极强,我进厂的时候,他一个湖南人,已经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武汉话了。湖南的程林也会弹吉他,只是翻来覆去的只会弹一首红梅花儿开,他的精力放在怎样扣妹仔上去了。他听了我弹的吉他,说你如果再有人指点指点可以成为高手了。
程林与我弟弟的关系极好,他们差十多岁,但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忘年交。程林已经把老五当成自己的弟弟了。下了班那是形影不离。甚至湖南的女朋友都是他怂恿去找的。他是真喜欢老五。去年我弟弟去公明看他,程林现在在公明打工。他看见老五身体很瘦,煲了一只鸭子,逼着老五把鸭子吃完,要他补补身体。像家人一样,有些家人可能都做不到。如果外面有朋友这样对你,那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他也是看中了我弟弟的为人,对朋友讲义气,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
程林跟我的关系也好,不过跟我弟弟的关系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可能任何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之分吧。有一次我们四个人去新塘买游戏机,(老五没去),对,就是广州新塘。九几年的时候很多打工仔都会去那里买电器,例如电视机,VCD,等等。那时候新塘是这附近有名的电器批发零售市场,连我们深圳这边的打工仔都赶去那里买东西,可见新塘的名气之大。我弟弟就是在新塘买了一台彩电,买回去给我父母看。让他们告别了看黑白电视机的日子。但是质量差,没过几年就坏了。不讲究诚信经营,这也是后来新塘慢慢衰败的原因。去的时候一切顺利,在新塘转了半天,每人买了一台游戏机,就是那种需要连接电视机,用操作器操纵的那种。不知道那时候这种游戏机怎么那么流行。放到现在,送你你都不要。新塘确实很大,转得我们晕头转向的。中午没吃饭就往回家赶了。上了一辆去深圳的大巴,说好了每人10块,上车了。
车开了一会儿,收票钱了。要多收我们10块,说我们有4台游戏机的行李,要多收一个人的钱。我们不愿意了。争吵了起来。我们4人人,他们加上押车的,也有4个人。一辆短途大巴有4个人押车,可见就是存了这种坏心眼,想要敲诈勒索,我们上了黑车了。
争吵过程中,对方不时的出言语恐吓,这时候程林混过社会的经验就派上了用场,他发现4比4,根本就不怕,他吵得最凶。剩下的我们三个在他的带领下,也敢去跟黑社会顶撞了。这时候一个满脸横肉肚子肥肥的黑社会突然从前面座位下面拿出一根半米多长,单杠粗细的铁棍,照着程林就捅过来了。大巴上空间小,打的话抡不开。黑社会什么眼神,一眼就看出来程林是我们的头,是我们的主心骨。程林本能的侧身躲避,没有干到程林,铁棍余势继续向前,碰到了跟我住一个宿舍的同事嘴巴,幸好是强弩之末,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流了一点血。我们几个除了程林,立刻就秒怂了,毕竟都是一般的打工仔,又没有谁会武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虽然经常看港片录像,里面的黑社会总是拿着刀棍打打杀杀,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甚至有时候会想象自己亦是里面的某一个人物,拿着刀或棍子大杀四方,横冲直撞,快意恩仇。可真正的事到临头,那现场直播的气势,还是把我们三个吓尿了。那个受伤的宿友立刻投降“算了,我给你们交钱”
黑社会也只是求财不害命,不然,那一棍子继续往前捅,就不是擦破一点皮那么简单了。再加上程林看见我们三个怂了,边上的乘客又都吓得半死,没有一个人有要打抱不平的样子,心有余力不足了,也放弃了抵抗,气呼呼的坐了下来。黑社会得收起了凶器,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眼睛里分明在说就你们几个打工仔还想跟我们斗,你们还嫩了一点!现在想起来幸好我弟弟没有去,不然以他仗义的性格,再加上跟程林这么好的关系,肯定会挺身而出,天知道黑社会下一个凶器会不会是刀,这事情就会发展的不可收拾了。
大巴继续往深圳开,到了一个检查站。就是那种临时检查站,发现哪辆车子情况不对,随时可以举牌截停,要求车子停下来接受检查。检查站没什么,重点是我发现路边检查站有当兵的,手里还拿着微型冲锋枪!是的,真正的冲锋枪!黑黝黝的枪口泛着摄人的光芒。那个时候黑大巴比较多,敲诈勒索、卖猪仔的现象很普通,可能是接到了很多的报案,当地政府让带枪的军人来威慑这些靠歪门邪道来做生意的不法之徒。我和程林都坐在窗口,显然他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心里正愤愤不平,怎么会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回过头来,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秒懂了他的意思。这家伙要玩一把大的!
黑大巴慢慢的开向检查站,因为几条车道变成了一条车道。越来越近了,检查站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举牌要求黑大巴停车检查。就在黑大巴准备加速的时候,程林猛地回头看了我s看到我的辞工单,没有找我谈话,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这种底层打工仔,在他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好像还记得我作诗的惊艳表现,说了一句“回家就可以解决问题吗?”能对一个走的人议论一句,已经是惜字如金了。当然,这个评论是后来我厂里的线人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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