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婆的工作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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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一堆拉客仔围了上来“劳塞,孩兵斗?”“老乡,去哪里呀?”我摆了摆手,老婆晕车,一路上已经吐得昏天暗地,哪里还能够立刻坐车,这不,刚下车又吐一次,那难受劲我看了都难过。我从不晕车,所以实在无法理解人怎么会晕车,也体会不到晕车的痛苦,就像正常人无法体会瞎子的痛苦一样。

  过来好大一会儿,老婆才缓过劲来,但还是脸色苍白,“好像丢了半条命”她自己的体会。叫了一辆小四轮,讨价还价后30块到杏园西餐厅。

  到了杏园西餐厅顶楼的小房间,我年前租好的小窝,打开门,屋里老二(徐刚)和老五(我弟弟)用电炉吃火锅的痕迹还在,这两人,还挺会享受的,就是不知道收拾。

  休息了一天,老婆缓过劲来了。初三的时候,我们俩合计着现在南下的人还不多,赶紧趁着人少的时候找工作,人多了就不好找了。我们从博岗大街沿着新沙路一路走到了上南工业园,这时候我已经有暂住证,不怕被抓了,而治安仔一般是不会抓女孩子的。在上南工业园逛了一会,看见有一家厂招普工,比较大,很多人围在厂门口。也不知道招什么工种,我们走过去,稀里糊涂的交了身份证,就进去了。我老婆开始了她的打工生涯。

  进去做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是一家玩具厂,她的工种是喷漆工。我一听,立刻不让她做了,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还做什么喷漆工。这时候老婆对我是言听计从的。她说,身份证还押在人事部那里,怎么办?(那时候普工普遍会被押身份证,是那些血汗工厂想出的馊点子,为了更好的控制打工仔为他们卖命)我说我们不要工资,总可以了吧,只要把身份证给还我们就行。第二天去要身份证,结果被告知身份证要晚上8点统一返还。我们一直等到了8点,才拿回了老婆的身份证。老婆的第一次打工生涯就这么匆匆结束了,不但没有赚到钱,还白白搭上了两天的时间。万幸的是,身份证拿回来了。在深圳没有身份证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上南比较远,还是找近一点比较好。过了几天,我决定带老婆去博岗工业区碰碰运气,离我这个厂近一些。往录像厅后面过去,就是中日龙电器厂,那是一家大型的日资厂,待遇不错。可能这么早人家还没有开工,所以没见招工。过了中日龙电器厂,有一片小工厂,其中有一家塑胶厂在招工,就进去了。又被押了身份证。那个时候人真傻,不看工作环境,不问工资待遇,不管加班长短,只要能进厂,立马就把身份证交给人家,就像是签卖身契一样,签的时候容易,想脱身就千难万难了。

  我老婆进这一家塑胶厂的时候,是24岁。上班几天,经常有人问她有没有满18岁,一群小伙子围在她身边问。老婆年轻漂亮让别人惦记啊!老婆还告诉我,她们老板是一个60多岁的香港老头子,很好色,经常站在漂亮的女孩子旁边,假装看她们干活,还不时的有话没话的找话说。为了表示主权,有一天下班,我带着程林,小个子,老五一起去老婆厂里,手里拿着被子,蚊帐、脸盆桶等,去老婆宿舍帮她把床铺好(为了省钱,杏园西餐厅的房一个月就退掉了。),并慢慢的整理干净。告诉他厂里的人,这个女孩是有老公的!

  没有租房后,为了见到老婆,晚上下了班我就去老婆厂门口等她下班。我坐在她厂门口的台阶上,每天从9点半等到12点。时间长了,我大为光火,这加班时间也太长了吧!我决定不要老婆做了,叫她辞工。可辞工哪有这么好辞的。老婆提出来后,直接是不批啊,除非是自离了。没有办法,天天早上8点到晚上12点,谁受得了,自离就自离吧,出来的时候,还跟狗仗人势的门卫吵了一架,具体原因不记得了,反正气得我当时想抽他。

  第二家塑胶厂,做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却没有得到一分钱工钱。我那时根本就没有维权的意识,不知道去博岗劳动站告那个黑工厂,却只是自认倒霉。现在想来,主要还是因为当时这种事情太多了,那些血汗工厂故意不让打工仔们辞工,逼他们自离,连他们可怜的一点点卖命钱都要克扣。直到2002年,我在捷和电的香港老头子,很好色,经常站在漂亮的女孩子旁边,假装看她们干活,还不时的有话没话的找话说。为了表示主权,有一天下班,我带着程林,小个子,老五一起去老婆厂里,手里拿着被子,蚊帐、脸盆桶等,去老婆宿舍帮她把床铺好(为了省钱,杏园西餐厅的房一个月就退掉了。),并慢慢的整理干净。告诉他厂里的人,这个女孩是有老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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