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冥族第1/4段
到了一家名为“溢客”的酒楼后，已经心力皆醉的张峰趴在桌上便直接睡去了，桌上就只剩老天师和秦浩然两人。
秦浩然为两人各自点了一壶酒后，为老天师斟满酒杯后，笑着静待下文。
小抿了一口烈酒，老天师有些感慨道：“多年未尝酒，早忘了昔年酒香，只是唯一还熟悉的，便是这烧喉灼胃的热烈感觉，陌生却又熟悉，你说是吧！”
秦浩然笑着点头，“酒有品质高低，好坏之分，可不管怎么说，本质变不了，不管什么酒，喝到最后，终归是要醉人，要是不醉人，那还是酒吗？”
老天师点了点头，笑问道：“一人饮酒与多人饮酒有何区别？”
独自提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的秦浩然，此刻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然，回味了一番辣烈酒味后的那份余香后，开口说道：“与朋友、客人同饮，更多的是为陪衬，喝多少、快慢，往往都会身不由己。
一桌人，真正能喝好，能尽兴的，能有几人？大多是醉言不醉酒，醒事不醒人。”
老天师笑着点头，“那一个人？”
“除却那些习惯使然的人，那些独饮之人，多是拿些心事佐菜下酒。菜自尝，酒独饮，惬意也失意，至于喝多少，是否喝醉，就要看那碟下酒菜如何了。”
秦浩然双手端杯，与老天师轻轻碰杯，然后不动声色的一饮而尽，其实这番话，秦浩然是发自内心所言。
人龙混杂的酒桌上，什么最多？
当然是故事最多了，豪气的往年旧事，近在咫尺的当前事，精心谋划的未来事，还有那些酒后缓缓道来的他人错，己身苦，烦心的，恼人的诸多下酒菜，酸甜苦辣皆有。
只是好多人对这些别人最最在意的满桌下酒菜，好像都不感兴趣，大多是笑着听过就忘，毕竟今晚过后，都得忙着提笔写自己那篇看不到结局的长篇小说。
老天师看了一眼酣睡的张峰，双手放到桌下，十指相扣，微笑道：“往年下山，听得最多的，便是这天地不容人，生死他定，日子难熬，人间难过，如今这世道比起以往，不好活，但却更好过，是也不是?”
世道乱，人命如草芥，可只要没死，在这个新世界中，就会很好活，也更容易出头。
秦浩然摇头道：“不管哪年哪代，当世之人的生存必要条件，都各不相同，可最必要的，还得是看自己。有能力的人，就可以活得好些，没能力的，就活得差些，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给老天师续上后，秦浩然问道：“道长，如你这般的修道之人，多吗？”
秦浩然所问，自然不是道家的那些道观道士，而是那些能够证道长生、法术通天的山上修士，可以一己之力翻山倒海、遮天蔽日的那些山上神仙。
老天师笑道：“你自己不也是吗？现在这世道，修士多如牛毛，要说早就存于世上的，其实也就那几个山上宗门了，不过如今应该也都开始现世了，比如你们进城遇到的那两姊妹，便是真箤山隐世数千年的秀玉宗弟子。
还有那个和城主打了一架的少年，叫曹策，此人身份，一言难尽，如果有机会，今后你会了解到的。”
秦浩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请问道长，那些山上修士与如今我们进化者有何区别?是否最后大道相同？”
老天师停下筷子，没觉得有什么不耐烦的，毕竟吃人嘴软嘛！
“隐世修士，所修之法，是远古神灵所传，修身、养魄、凝神，最后化道再成仙。最在意的，除了自身悟性外，便是大道之别，无论是剑修、符家、修道者、还是武夫，最终都离不开‘法’、‘气’两字。”
“境界再高的修道者，术法神通和体内小天地的灵气终归不是取之不竭的，而如今你们这些进化者，其实更偏向于‘武夫’一道，毕竟要走上修道一途，自身体魄还是得有底子才行，至于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那位女城主一般天赋卓越。”
老天师没再喝酒，只是端起一旁的待客劣茶小抿了一口，笑道：“至于各条登高之路最后是否归一，这个贫道可不晓得，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不管是剑修还是修道者或是其他门路，皆有登顶之人！”
秦浩然疑惑道：“最后大道……为‘登仙路’?”
老天师摇了摇头，却也有些不肯定，“只是一种说法，真正成神化仙的古往今来也未有几人，反正近千年来世上从未有人成功，可以肯定的是，剑修与武夫最难成功，两者偏离了道法天运和切断了天地感应，想要登天，便是真正的登天之难。不过山上公认的便是两者杀力最出众，特别是剑修，最让人忌惮！”
秦浩然默默点头，今天这顿饭请得值了！
一直注意着这位老道长的某些细微表情，老道长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某些秘密，或者说是知道却不在意，秦浩然不自觉松了口气，天晓得这位老道长是个什么境界。
&e还是武夫，最终都离不开‘法’、‘气’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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