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第一章 送你一颗光芒海第1/2段
窗外的蟋蟀很肃穆,雨天的灰色,让林晨觉得善于发出声音的动物在这种晦涩里,也需要竭力嘶鸣。
又是梦醒时分,林晨梦见一扇门,应该是天堂的门,他想着自己应该是被诓到天堂的门外,所以即使看见爱人般的人,看见天堂若有若无的召唤——从门缝透射出来的鲜艳的光,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天堂啊……”
他从一个破书包里翻出一支笔,仔细地描述着梦境里出现的各种场景和细节,甚至脉络和主题。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15岁的他,已经如此7年了,7年期间,几乎每隔两三天,他都会做一次奇怪和诡异的梦,而11岁那年,他的意识开始有问题。
总之,如果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梦和意识不过日常琐事和走马观花,他的就像捧着一本写好的剧本,踉跄奔赴一个闪烁的边缘。
“孤独啊。”他意兴阑珊地看着厚厚一本笔记,本子上写着“世纪梦的结缘”,嘴里说出孤独的时候,好像有个另外的自己,带着笑容连连称是。
林晨的房间相当简陋,一个十几平的地方,没有天花板、油漆的涂层和什么家电,入眼的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和部分地板,艺术画似的斑驳的墙,一台老旧的吊扇微微旋转,给他一种站在欧美电影里西部牛仔常去的沙漠酒馆氛围感。
然而他只是站在贫穷里。
他准备去河边打水烧水,他妈妈再晚个一刻钟就要从工厂回来。
这间红砖屋子临近一条河,趋蓝市唯一一条贯穿南北、连接郊区和市中心的较大河流,河水澄净,两岸秀丽,老人们都叫它青草河。
林晨打完最后一桶水,坐在河边呆呆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十足的大众脸,略粗的眉毛,些宽而并不显得智慧的额头,有些粗糙的脸型,塌鼻子,一双勤劳里磨炼出来的机警的眼睛,配上微黑的皮肤和魁梧的身材,林晨整个人外观看上去也不是很难看。
晚风带着夕阳的灿色从天际降下来,像跟天上那些光影树林有个交换,河对岸的白桦林拂动如梦,吹到林晨这里,他在河边更加活跃和沉默了。
……
林晨的妈妈叫林若瑛,自从林晨5岁那年林爸爸病逝后,她就带着林晨出走家乡,来到趋蓝市生存。因为一些当地部门的条令,也因为母子俩的东奔西走,总算在林晨10岁那年,在趋蓝市的南外郊区安家落户了,家用开销和学费也勉强够用。
林妈妈信佛,黯淡的厅堂正前面,有一尊她从某座山庙里低价买来的佛像。经常一些时辰,林妈妈会对佛像磕头祈祷,头发苍白,已经佝偻的腰,专注的念经声,像大多数信众那样,神明和信仰才能沟通他们的内心。林晨对此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兼职赚钱和学习。
晚霞再辽阔,角落再联络,如果走得不顺心,那也白搭。所以即使他关心时事,大都也是悬崖山洞的风声。
夜晚的漆黑没有疲惫,林晨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想着一天的过去。
马上就要高中开学了,初中对他来说,跟小学一样平淡。
林晨的学业谈不上良好,然而学校开学预示的新生活仍然让他期待。
&em外郊区安家落户了,家用开销和学费也勉强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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