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 第二十章 拦鱼的恐怖第2/2段
“怎么，你想投降吗？”
“不，我只是好奇，佛教极禁戮性，怎么出了你这个煞笔玩意儿？”
“你这样成不了佛的。”
“也比你心中一座鬼佛要强。”
“鬼即是鬼，佛即是佛，何来鬼佛，林晨你着相太深，会有虚妄之毒。”
“我虚妄不虚妄你管不着，我相信你没有在佛前忏悔过，甚至很久没有忏悔了。”
两人打得地面烟尘四起，直到这句话，马尚如才停下来，林晨随即抓住机会休息。
“静听莲慧。”马尚如像看见一朵脆弱的白莲花，在荷塘里随风招摇，他的内心最底层开始摇动，然后看见数不胜数的白莲花，铺满池塘。大风越发强横，莲花似乎顷刻间就会毁掉，他的内心也会随之崩塌，只剩一双内视自我的眼睛，最后双眼会污浊掉，一滩空虚，灵魂半点也不剩。
林晨不敢置信地看着马尚如，有一瞬间他看到他单纯的一面，像一个山里的野猴子，专门采摘鲜果和捡拾野坟的供品。
他同时也看到一把沾满污血的匕首，这匕首似乎在啜饮他的血液，又给他力量，只要林晨走过去拔掉它，眼前这个人就会豁然开朗，心性回复善良甚至单纯。
迟疑了一秒，他的胸膛和右手手臂连遭重击，一口热血涌上喉头，林晨知道自己无力再战。
“走！”
林晨飞速来到梦蒂身边，背起她就跑。古废区的破砖烂瓦各种堆积，岔道也是不见其穷，他俩迅速遁入之后，便消失不见。
至于硬币和信条，早就丢弃了，甚至拿过的手，也因为打斗中的刻意，血肉模糊。他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理性会有问题。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马尚如看见林晨和梦蒂消失，罕见地露出冷笑。
这片废墟原来是监狱和佛教的场地，马尚如喜欢这片地方，在趋蓝市的施工计划里运用马家的手段动了手脚，提案上说明，如果趋蓝市没有一片废墟作为纪念，那么居民们乃至其他地方的人，都会向往过剩，社会发展停滞不前。
事实上这是马谭德的主意，而废墟里，不知道多少罪恶和高洁的冤魂，废墟大都被围住，剩出极高的陡崖来。马尚如对这片废墟，和对林晨的品性了如指掌，他甚至知道一种路线，不需要半个小时，他就能找到，并且杀灭两人。
身形一转，马尚如原地消失了。
……
杂乱的废弃建筑和废品废料横七竖八，阴风在其中乱灌，林晨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有许多黑影和信息闯进他的脑海，不由得他脚步虚浮起来，没有方向和无路可走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些黑影和信息带着惨烈和腐坏的意志，像要捅穿他的脑子，占据他的身体或者破体而出才能让他自由，林晨顿感不寒而栗。
他想起了球场上打篮球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明明第一次打球，却觉得如鱼得水。
“如鱼得水。”林晨心中重复了这几个字。
眼前倏然开朗。这些那些，大概是这片土地的挫折，或者一段经历，时光荏苒，这些东西都会一并消逝，甚至是后来者的养分。
“你说我们能不能逃过此劫？”林晨笑着对背上的梦蒂说道，他心里想着自己右臂骨折，胸腔应该是出血了，身体受伤严重，加上疲乏，恐怕难以支撑太久。
“我相信你。”
“好。我和你说一下现况，我跑的地方有很多区域、文化和信息碎片，甚至好几个焰口似的阴影搁那里叫唤，马尚如很可能已经了解我性格为人，不超过10分钟他就会找到我，哪怕选定一个方向，不是死路就是死路。”
梦蒂的声音忽然变低，也不再冷静，仍然细声说道:
“殉情吧，跟你死一块。”
“别，我们还年轻。”
……
追踪了一个多小时，马尚如发现，或者了明，这两人已经逃走了，甚至他的魂催掌所击散的特殊体息也没有了。
“终归死路一条。”马尚如沉下脸，低声道。第二十章送上，请书友们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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