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转机(4)第1/2段
一百一十九
事情转变的太快，赌徒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都坐到了赌桌上，筹码摆满，只等最后的掀牌的时刻，但身为庄家的赌徒却遭到了意外！
海因看清楚了女孩，这是他的亲生孩子，是他最早的一批实验体，他创造了她，他毁灭了她，没想到最后却要死她手上。海因心中没有感慨，生命从他身体里流逝，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的妻子苏珊娜永远的离开了他。
实验开展早期，技术的落后和有关资料的缺乏使他们的研究实验举步维艰，从苏珊娜身上他们获得了亚体的第一手研究资料，但实验也严重摧残了苏珊娜的身体，提纯能量的无序注入使她的生命能流逝殆尽。
临走前的苏珊娜把海因叫到身边，此时她身体机能已经完全瘫痪，视觉神经也被涌入过脑部的提纯能量所摧毁，眼神空洞，只有那容颜依旧姣好，躺在床上，像一朵被液氮浸过的玫瑰，虽美丽，但脆弱，一触即碎。
她虚弱的对海因说：“亲爱的，我尽力了，我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海因坐着床边，握着妻子的手，那手冷凉如冰，他放到嘴边深深的吻，想多少给予它些温热，如今研究已经进入了正规，但他最爱的人，最默契的伙伴却要离他而去了，心中的悲伤与痛苦再也藏不住，化为眼泪涌了出来。
苏珊娜感受到了来自眼泪的温热，“不要伤心，亲爱的，这是我选择的路。”
“我发誓，这条路我一定会坚持走下去，不管面对多少困难，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会走下去。”海因止住眼泪，紧紧的握住苏珊娜的手，坚定地发出誓言。
苏珊娜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并非欣慰的笑，平淡的笑容对她来说蕴含着很多，“亲爱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想，我的一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想每一个将死的人都会思考这个问题吧。”
“苏珊娜，我们一生中最美丽的岁月都献给了科学，这是伟大的，我们失去生命，失去安逸，这些都微不足道，而我们得到的，是通往真理的路，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吗？都是值得的？”苏珊娜还是淡淡的笑容，“也许吧。”
“亲爱的，我们的女儿呢？关于她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吗？”苏珊娜提起了他们的女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废除那个项目呢？我现在突然希望她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海因这时沉默了。
实验研究虽然都走上了正轨，但有一环始终是空白，那就是人类幼体对提纯能量的兼容性测试。由于儿童是人道主义和社会舆论最敏感的一点，所以就算是此时已发展如日中天的议党也不敢冒险触碰此等禁忌，最后海因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儿……
为了科学，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这是他和苏珊娜都认同的真理，苏珊娜已经为此付出实践，如果有需要，他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为此献身，那么，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可以呢？
“项目已经开始了吗？”听海因沉默，苏珊娜问道。
“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为了科学献出了一切，我想她会理解的。”
“也许吧。”苏珊娜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屋顶，呼吸越来越轻微，越来越虚弱，“真遗憾啊，真想再看看她。”
说完，那朵玫瑰就碎了……
海因从回忆中惊醒，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了千千万万的画面，千千万万的念想，原来人在临死的时候真的会思考，我的一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最后手中还剩下些什么？
他忽然理解了苏珊娜最后的笑容，那是一种嘲讽，顿悟者对执迷者的嘲讽，原来自己得到的一切才是微不足道，失去的那些才是最重要的，到最后自己手中空空如也。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所追逐的目标太远，自己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奔向它，以至于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东西，苏珊娜最后懂得了，自己也是最后才懂得。
都晚了……
他摸下小女孩的脸，目光柔情，充满欢喜，被珊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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