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人身故第1/2段
“我的天，老婆！”
“妈！”
父子二人肝胆欲碎地喊道。
“快逃……”徐芳凌缓缓地抬起一只手，用微弱的声音示意他们。
谁知父子二人的惊恐早已转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无尽怒火。
他们失了智般地冲上前去，用棒球棍猛砸早已不是人的“陆文夫妇”的头。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棒球棒砸下，铁质金属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当二人精疲力尽时，“陆文夫妇”的头也已被砸烂，血液贱得满地都是。
看着这两个感染者不再有动静，石清涛将手中的棒球棒交予儿子，自己则搀着脖颈流血不止、已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的徐芳凌火速回到车中。
他先是启动车子的飞天自动驾驶功能，语音设定好目的地为“火星生存者号发射基地”，然后连忙抽出面巾纸颤抖地帮徐芳凌堵住脖颈上正在流血的伤口。
三个人都喘着粗气，显得惊惧不已。像是还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遭遇。
“亲爱的，你会没事的，相信我，先把伤口堵好吧。”石清涛关切地说道。
“是啊，妈，你会没事的。”石明伟也在一旁安慰。
但是，徐芳凌不再用手遮住伤口，她的身体正慢慢发生异变。
眉毛和头发开始脱落，眼睛变得淡白。
“亲爱的，我想我不行了，我可能也会变得像陆文夫妇一样吧。”徐芳凌用虚弱到几乎无气的语气说。
她无助的眼神中泛起了泪花。
“不会的，不会的，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石清涛的眼睛里也急出了泪水。
石明伟则在后座低着头，用手遮住脸，早已失声痛哭。
“将我推下车吧，不然我会伤害到你们的。”徐芳凌在副驾驶座上安详地躺着，嘴里念叨着这句让人绝望的话语。
“别这样，别这样……”石清涛不断地摇头，不断地拒绝。
徐芳凌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体内部的极具痛感，她抽搐地扭动着身子，乞求道：“快点把我推下车吧，我现在很难受，生不如死，但我又不敢自己跳。”
“不要，你不要让我做这么艰难的选择好吗？”石清涛忽然泪如泉涌，头摇得更厉害了。
“但我们别无选择，我不死的话，后果你也是知道的。”徐芳凌打开车门说。
她的眼角含有泪珠，强撑着一丝微笑面对石清涛，眼神中充满了柔和的爱。
“难道非要这么做吗？”
“是的。”
“那——好吧，”石清涛说，“亲爱的，你不要怪我，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来吧。”徐芳凌闭上双眼，似乎内心已经坦然。
见妻子心意已决，石清涛别无他法。
他含着热泪在刹那之间将徐芳凌推向车外，然后立即关上车门，不敢向下看。
只见徐芳凌闷哼一声，静静地从车中坠下。她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玫瑰花瓣，虽悠然凋谢却永远留存在了石清涛和石明伟的心田。
石清涛的头深深埋在后座椅上，希望妻子是祥和且感受不到任何痛感地死去的。
&emspp;“难道非要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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