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2段
西北风吹得一面战旗猎猎作响,金色的旗面被血渍涂的只看得出顶头一个“文”字。本该是卷起漫天黄沙的大风,却没有一粒砂石作伴,只有刺鼻的硝石味和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靳川丰匍匐在地上,慢慢地向前爬行,不敢有丝毫过大的动作。刚才已经有一队人来附近巡查过了,所以他可以趁这个时候多大口地喘两口气,但还是不敢幅度太大,怕招致远处弓弩手的怀疑。
靳川丰的右胸口被一枝短羽箭射中,箭尾被他折下,但箭头还留在胸口,稍有不慎箭头便会刺进肺叶,这也是靳川丰动作缓慢小心地原因之一。
爬在地上半天,靳川丰的四肢已经僵硬,现在只是向自己的身体灌注气力,便会收到来自全身剧痛的反馈。但好在太阳已经落西,只剩一线橙黄映照在满地血泊。
但靳川丰还是等着,一直等到四周没有一丝光亮时,才挣扎着爬起身,但四肢无力使他刚起身到一半,便又摔了下去。
箭头受到振动,让他血液干涸才封住的伤口,又开始淌出黑褐色的淤血,但这还是疼的让靳川丰想要叫出声,只是他连忙将手塞进嘴里,迫使自己叫不出声。
一直的高度紧张让他的水分流失的很快,现在只是呼吸一口便会感觉胸口在燃烧,喉咙也像是塞满了干茅草,滚动喉头都在感觉是拿刀子割。
双手勉强支撑着自己坐在了一具尸体上,看甲胄应该是一位队正,在他身上摸了摸,也没摸到水囊。
慢慢西北风开始消停,接着风向开始转变,靳川丰的七窍像是中门大开一般,昏沉的脑袋也变得有了些精神。
一滴雨水从天而落,打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他勉强仰起头,伸出舌头张开了嘴。
突然,雨幕降临如一记重锤打向他,差点让他后仰倒去,赶忙低头勉强抵抗着庞大的雨势,刚才一口雨水涌进气室,让靳川丰狠狠地咳了两下,胸前伤口裂的更开。
但他根本顾不了如何了,用双手捧着接了些雨水送进嘴里,但根本不够。
四处摸索,将那队正的头盔摘下,倒捧着,一边接着雨水一边埋头喝着。
头盔里有着鲜血混合着泥沙的稀土,被雨水冲散,大粒的砂石沉在底部,但还是有小颗粒的混着血液漂浮在面上,中间还夹着几根头发。
雨水入喉,犹如久旱逢甘霖,连那血液中浓重的铁锈味,在他嘴中也是甘甜味。
虽然想喝水喝到饱,但还是停住了,将头盔抱于胸前,任它接着雨水。
但这样的大雨,来的猛烈,去的也急迅。靳川丰砸了咂嘴皮子,又抿了一口。雨去的急,头盔里也只接了一半,还不断在滴滴哒哒地漏。
叹了口气,靳川丰滑坐在地上,靠着队正的尸体,脑袋顺势枕在其腰间。
正好看见从云层中抽出身来的月亮,刚落了一场大泽,月光分外明亮,照在了荒漠壁滩上那横七竖八倒在这里的将士们身上。
战袍的甲磷映着月亮,同那金戈银刃,交替闪烁,似是要发出吟鸣,远远看去竟是觉得耳朵生疼。
msp; 雨水入喉,犹如久旱逢甘霖,连那血液中浓重的铁锈味,在他嘴中也是甘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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