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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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力恢复一些,等到伤口的血迹干涸,才勉强起身,打算趁着夜色离开,抽下队正腰上的佩刀,还摸到了一把损坏不大的单手弩。

  “噗呲”将长矛从一旁的尸体上拔出,言庆余抖了抖矛上攀附的血浆和泥沙,又从尸体上扯下一块布擦了擦,凑近了看矛身和矛头,又用一把匕首在上面撬了撬,撬下来一块巴掌大的银块,银块很薄,但上面雕有一颗虎头,品相是很好。

  言庆余将长矛丢下,将银块在身上蹭了蹭,揣进了怀里。

  入夜后,军中有宵禁,但还是会有人溜出军营,到死人堆里去撞撞运气,搜一搜死人身上的值钱的东西,或者看能不能捡到士官之类的腰牌,遇到了就又是一桩军功,遇不到,搜搜武器甲胄上的银器也是收获。

  言庆余走走停停,每遇到倒地的就要踢两脚,看是不是死透了,万一有个没死透的,突然暴起那可就真是晦气。与他一同溜出来的,还有身为同乡的几个兵油子,是在家乡混不下去了,才到边军来混口饭吃。

  一场大雨骤至,言庆余不得不躲在一架战车上,战车头做成弓字形刚好能容一人躲在下面,盘腿坐在下面,从怀里掏出今天搜到的东西。

  一片银块,一串铜钱,一方看起来品相不错的印章,刻有“不见知山”四个字不知道是什么说头,还有一只镯子,不知是什么材质,但言庆余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不一般,虽然镯子上的雕刻已经被磨得快要看不出了。

  听着雨砸在头顶和身旁的声音,言庆余异常平静,抽出刀横在膝上。

  言庆余这把刀不同于一般边军的佩刀,刀身狭长,刀刃薄而浅,刀身刻有繁复的花刻和看不懂的文字,刀柄刚好两手握住,缠有吸水性极好的布条,防止滑手。

  刀是从军之前,娘亲交给自己的,说是爹留的,但在言庆余还能记事前,他便不见了踪影。手指弹了弹刀身,没有想象中的嗡鸣声。

  雨势渐微,言庆余起身跳下战车,微风吹来,却没了铁锈味。看了看脚下的尸体,用刀挑开头盔里铺散的头发,一张清秀的脸呈了出来,看起来约莫也才束发不旧,便躺在了这里。

  又向前走了十余步,地势越发向上,一路上尸体堆积成一座又一座的小丘。

  言庆余在这些尸体上又翻翻捡捡了半天,便又向上再走百余步,走到一座大纛下,大纛四周无人,只有一具身披将领盔甲的尸体,背靠大纛不愿倒下,看起来是为了护下这座大纛战死的。

  言庆余将那将领倒在地上,但却不曾在其身上摸索,弯腰行了一礼,这样的将领不多了,至少言庆余见过的不多,他愿意去尊重这样的人。

  这座大纛直插地下两尺,想象不到能在战场上扛着这座大纛的人有多大的神力。摸了摸大纛中杆,有几道刀戟砍出来的伤口,但最深不过两寸。

  转头望去,登高后视野开阔,绵延几里的战场映入眼帘,云雾在明月前变幻,月光洒过如一条银龙云游。

  王重阳站在天上,看着脚下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映入了他的眼睛,而这座战场上每一个人的名字也都出现在了他的脑中,他此时无法动弹丝毫,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看着战场上所有人。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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