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外陨铁第2/4段
我,真的杀人了。只是一剑,他就死了?用母亲留给我的剑。这...就是罪恶感吗?我也是个杀人凶手了。公孙芷呆呆的看着双手,不知又想着些什么。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想通了,或者是抛诸脑后,又或者是开始决心背负着这罪恶了。公孙芷最终开始入定。
应该,不会再有人了吧?他们应该是秘密转移这包袱内的东西,搬到夜里就他一人。
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这人包袱里都是什么。或许就得到答案了。两人,竟同时站起。
“你觉得这包袱装的是什么?”
“应该是铁之类的吧?我来吧,你休息。”任不在语言简短,不能在这时候扰她心忧。
“嗯。”
任不在踱步过去,打开一看,果然装着铁石。这是运往哪儿?翻江寨所运不过凡铁,就搞得如此阵仗?我被骗去山寨恐怕是那几大门派所为,究竟是谁,明天之后便见分晓。但是今日之仇,我定是要讨回来的。瞧那苏河也许是女子所办,只是翻江寨只有三苏“苏旭,苏阳,苏煞”三人,却哪里来的苏河?若是假名那定是三苏手下了?但见那女子不像太会骗人,这苏河恐怕真是她的名字或是她身边亲人的名字。
这女子倒是其次,翻江寨在此地恐不止为了铁石,恐怕还有其他更宝贵的东西,否则为何如此紧张。算了,明日再想吧。睡吧。任不在拔出长剑,轻轻地放到一边。
任不在懒懒的伸脚灭了火折子,洞里又被黑色吞噬,洞外风声呼呼,虫鸣配乐,一抑一扬,似悠扬深远,如高吟短唱。在这美妙的乐声中,二人渐渐遁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醒来,任不在微微睁眼,睡了一觉身体好很多了,只是若是想动一下却是全身剧疼。瞧了瞧,对面熟睡的公孙芷。任不在却是突然笑了,当然只是勾出大大的弧度,若是张嘴的大笑,想必任不在现在是决然不敢的。
公孙芷靠着石壁,小嘴半张半合着,模样尤其可爱。待到注意到她清丽的脸上两道泪痕污渍和散乱的头发,无一不显示着她的疲态。任不在的笑脸又转为忧心。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任不在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怨恨。想着一定要为公孙芷出口气。
转眼看到身边倒地的尸体,已经有些泛臭了,任不在眉头一皱。便要起身去拖,哪里晓得,还没怎么用力,身体各处便如针扎火烧一般,疼痛不已。不动则已,一动这才发现双臂好似没了一般,双腿竟如压了五指山,哪里挪得动一寸。不仅如此,胸腹处,也是疼痛不已。不仅是那刀剑留下的伤口疼,更是昨日“苏河”一掌留下的内伤疼。若不是任不在自小跟了个鬼老头学习什么内功,好像是叫什么神农百草经内经篇。要不是学了这玩意儿。接了那一掌绝无活路!
一想至此,任不在竟而连着那个叫“苏河”的也痛恨起来,想着想着,竟而连翻江寨也恨了起来。任不在心中想到:等老子收拾了少林那帮吃人的秃驴,下一个就去倒一倒翻江寨。愤愤过后,任不在渐渐冷静,心中想了想,算了算了,一个狗屁少林就让我够烦了,况且我找少林不为自己,若是为自己也懒得去。如此在心中叨叨絮絮,不知多久,洞外已见着些日光。
任不在强忍着痛,活动了几下身体,缓缓的爬起来,本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如今却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好在鸿沟始终是可以越过的,任不在支撑着站起。虽然额头又不知滚下第多少次汗珠,任不在也不会放弃。便这么缓缓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抓起那大汉的一只手。先试着轻轻的拉动。好疼!再使点劲,“嘶”的一声不觉轻声呼出。睡在一旁的公孙芷嘤咛一声便由睡转醒。
“啊呜,你伤太重了,放着我来。”公孙芷忙说,便要站起,谁知将要曲腿时便已疼的眼泪呼之欲出,虽然没有叫出声来。
“你休息一下,这家伙还是我来,恐脏了你。”任不在忍着痛,慢慢道。
“嗯。”
大概用了一刻钟或是两刻钟,任不在终于将那具尸体拖到洞外旁的草丛中。身体虽然渐渐地习惯了疼痛,但是任不在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不然可能就此废掉也未可知。
回到洞里靠着墙缓缓坐下,任不在望着公孙芷,公孙芷望着任不在。
“你饿了吗?”任不在问。
公孙芷摇摇头,表示不饿。
任不在在怀中摸了摸,取出一叠布,缓缓打开,果然,昨日带走的花生还是好好的。任不在喜上眉梢,道:“先吃点花生吧,等恢复了体力,我去给你抓条鱼。”说着便把布折好扔给公孙芷,只是气力小,身子更疼。却是扔到公孙芷脚下。
公孙芷笑道:“我们一起吃,不要什么都给我一个人,这让我觉得...这让我觉得你是我父亲一样。”说着脸也泛着红霞,吃力的蜷曲蹲起,捡起布袋,缓缓的走到任不在身旁,并着肩缓缓滑下。仔细的摊开布,捡出一粒炒花生米,笑道:“我喂你。”
任不在纵然凭着男子尊严在心中大喊着“不要”想是也不可能。公孙芷的话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于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待到公孙芷轻轻的将花生米放到舌头上,将手拿开。任不在才开始咀嚼。
“昨天,昨天那样的事,可不能在发生了,知道吗?”公孙芷有些伤心,任不在也为情所染,不禁悲从中起。
“不会了。”看着公孙芷如此伤心的模样任不在想着如何逗她开心。心中所念,便灵犀一动。似幽怨般道:“刚刚我怎么感觉就像小狗,被你喂食?”
此语一出,公孙芷果然噗嗤一笑,道:“我就是把你当小狗了。怎了?”
“我不是小师傅您的首徒吗?”
“还贫嘴,快吃。”
“你也要吃,我昨日吃的饱饱的。不然我喂你?”
“有本事你喂啊?”
任不在一呆,换作平常,公孙芷断然不会如此说的,最多只是淡淡道“不必”二字罢了。方才要喂,如今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换做死党路无金,任不在早就给他嘴里塞了一嘴花生米。但是换作现在,任不在却是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平生从不喂人的。”
“不喂算了。”公孙芷似有些失望。便伸手拿花生米吃,谁知手还未伸出,任不在已经剑指夹了数粒花生送到公孙芷嘴边。公孙芷亦是不觉般就已经张开,施着点力,任不在便将那花生米轻轻的送入公孙芷口中。
“平生什么意思?”公孙芷“用心险恶”。
“昨日坠崖,便是仄,昨天今天算仄生。”任不在心思缜密。
“哦,那你还是一直平生吧?别仄了。”
“师傅有令,徒儿怎敢不从?”
“好了好了,跟你在一起真烦,老提这事儿。”公孙芷嘴上不悦,脸上却是繁花似锦,“快吃吧。”
“你吃这个。”
“你吃吧,我不要。”
“为啥?”
“都是你的汗味。”
“有吗?”
“有。”
“有那么嫌弃我吗?”
“有。”
“啊,徒儿好伤心啊。”
......
本来花生米没有多少,却被二人互相推却,最后居然还剩了几粒。这花生好生委屈。
公孙芷向着任不在微微靠了靠。淡淡问道:“昨天你对那个人做了什么?”任不在想到此事不禁一愣,哈哈笑道:“就是用石子打打他穴位。”说着捡起身旁的石子,轻轻的抛向前面,石子画了个弧线落在地上滚了几痛,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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