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薛仁贵三投唐军第4/4段
胡德胜交代完公事,转身走了。胡闹等胡德胜走远了,才回到帐篷里往行军床上一躺,架着二朗腿,歪斜着眼,看着眼前五个人,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啊?”薛仁贵等一一报了姓名。胡闹就说:“你们都给我听好咯,在我这儿,我是你们的哨官老爷,你们都得听我的。我要你们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准偷懒,不准偷吃,不准顶嘴,不准闹事,不准大声说话,不准议论长官,不准拉帮结伙,不准私自外出,不准不认真听我训话!”
周青等人听着胡闹这一大串不准,气得就要上前揍人,一看薛仁贵还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听胡闹训话,就又忍了忍。胡闹还在没完没了地说:“在我这儿得懂规矩,懂礼数,懂尊卑,懂上下,懂大小,懂人情。唉!唉!唉!我说你们懂不懂啊?”周青等都气得不说话,只有薛仁贵说:“懂,懂。”胡闹眼睛一翻,手一伸,说:“懂还不拿来?”薛仁贵说:“您要我们拿什么?”胡闹说:“人情啊,来我这儿干活吃军粮,能让你们白吃吗?”
周青再也忍不住怒火,一上前,“你要的人情在这里。”扬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胡闹晕头转向,两眼乱冒金星,半边脸就肿得老高。胡闹捂着脸,冲外头大喊:“来人呐!给我把这几个家伙抓起来!乱棍打死他们!”
帐篷外头倒是来了不少当兵的,可是都只在外面看热闹,谁也不进来抓人。原来这胡闹平时作威作福,欺压当兵的,众人都恨死他了,只是奈何他不得,都只好忍气吞声。现在来了五条大汉,一来就收拾了这胡闹一顿,大伙都觉得解恨,欢喜还来不及,谁会上来帮胡闹抓人?
薛仁贵见状,怕周青手重,闹出人命,就连忙拦住了周青。胡闹见没有人上来帮自己,就捂着脸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指着哥儿五个说:“好,好,你们给我等着。”说着就跑去找胡德胜。
胡德胜已经回了自己的营帐。胡闹一进帐篷,就哭开了:“叔啊,您的侄儿让人给打咯,您得给侄儿做主啊”。
这胡德胜平时挺瞧不起胡闹这人的,也没少批评他。今天见胡闹挨了打,就冷冷地问:“是怎么回事啊?”胡闹就把事情经过一讲。胡德胜把脸一沉,说:“打得好!”“啊!叔,侄儿都让人给打成这样了,您还说好呢?”
胡德胜说:“是啊,谁让你平时狗仗人势,欺压兵士呢?你这样的人就该打。再说了,你知道打你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吗?”“嗯,我不知道啊,我是头一回见到他们。”
胡德胜说:“哼,我告诉你,他们都是总爷面前的旗牌官,连总爷见了他们都是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们面前抖威风,你有那威风吗?”“啊!那您不是说他们是来当火头军的吗?”
胡德胜说:“是啊,人家可是自愿来当火头军的,张总爷特别允许的,人家不是有特别的能耐,能得到总爷的特别关照啊?你知道总爷祖籍是哪儿?就是这山西!总爷这次回山西招兵,这里有哪些人跟总爷是沾亲带故的你知道吗?做人得多长点脑子。也就只有你这个不长眼睛的,敢在他们面前耍横,他们不打你打谁啊?”“啊!叔,那我可怎么办呢?”
胡德胜说:“你呀,回去,给我好好向他们赔礼道歉,请他们原谅。以后啊,跟他们把关系处得好点,别再给我找麻烦。”“啊!我挨了打还得向他们赔礼道歉?”“嗯,要不然呢,他们还得打你。你挨了打还没处说去。”“唉,那我去吧。”
胡闹灰溜溜地回来,心里那个憋屈呀:“这来的哪里是火头军,简直就是五个活祖宗。”没有办法,胡闹回到帐篷,见薛仁贵哥儿五个正在帐篷前和一众士兵们聊天,只得走过去,向他们一个个打躬作揖:“唉,哥儿几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各位对不住啊,刚才我也是多喝了两杯酒,有点撒酒疯,得罪了哥儿几个,我这儿给你们几位赔不是了,请各位原谅,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行不?”。
薛仁贵为人向来不肯让别人为难,何况胡闹毕竟是自己上司,刚才周青打了胡闹,薛仁贵就已经批评过周青了,现在又见胡闹来赔礼,就连忙也向胡闹赔礼作揖。一场纠纷就这么过去了。胡闹给薛仁贵哥儿五个安排了住的帐篷,还经常过来和兄弟五个聊天,对他们也特别关照。后来胡闹深受薛仁贵等人的影响,也转变了很多,和他们兄弟几个都相处得很好。
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周青等人就询问薛仁贵第三次来投军的经过,听得薛仁贵在金钱山打虎,众人是又是惊叹又是佩服,再听得薛仁贵是皇帝的应梦反臣,人人都是惊讶不已。周青说:“难怪大哥每次来投军,张士贵总是不要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唉,我说这皇帝也真是的,这算什么事儿?他做了个梦,就说大哥是反臣?哪有这样的道理嘛?天下人谁不做梦啊?昨晚我还做梦娶媳妇呢,能做得了准吗这个。”姜兴霸也说:“周二哥说的是,皇帝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要抓人呢?总得讲道理吧。皇上不讲道理岂不成昏君了?”
薛仁贵说:“兄弟们不能信口胡说,皇上可是不能顺便编排的。他是皇帝,说话就是金口玉言,他要说我是反臣,别人也都只能当我是反臣。他要抓我,别人也只能照办。幸亏张总爷待我们不错,他是一心在保护我,兄弟们可不要再让总爷为难了。”周青说:“大哥,我就总觉得呀,这个张士贵有问题,他可能是个坏人。”
薛仁贵说:“你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呀?”周青说:“这个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他怪怪的,你看他那一脸笑,就好像没安好心。”
薛仁贵说:“那不就是了吗?刚才我们还说皇上不该凭梦就怀疑我是反臣呢,你这不也是凭个好像就在怀疑总爷是坏人吗?他是不是坏人咱们不是也没有证据吗?我们且这么过着,以后再看情况吧。只是连累了各位兄弟跟我一起当火头军,埋没了各位兄弟的前程。”李庆红说:“唉!大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兄弟,有前程咱们就一起奔,没前程咱们就一起守着呗。”姜兴本也说:“是啊,咱们结义时不就发过誓吗?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呢。大哥快别说见外的话啦。”
从此以后,薛仁贵哥儿五个就在先锋营月字号八棚十三哨扎下了脚,这才是真正的扎根基层,深入群众啊。哥儿五个,平时埋锅做饭,铡草喂马。空余时间,就练练武艺。月字号八棚十三哨有一百来人,大伙儿一看薛仁贵他们练的武艺,嗬!那是真不赖呀。一个个都要跟着他们学。哥儿五个也不保守,就免费教他们武艺。这些人呢,也就主动帮火头军刷锅做饭。后来干脆哥儿五个都不用干了,当起了他们的专职武术教师,大伙儿都称他们为师傅。在薛仁贵哥儿五个的传授下,十三哨的这一百多人,战斗力大增,成为了一支战无不胜的尖刀兵。
且说张士贵安顿好了薛仁贵,这招兵十万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张士贵向太宗皇帝打了一道奏章,上表皇帝,兵已经招满,但是并没有薛仁贵,请示皇帝下一步的旨意。
奏章到了长安,才引出了太宗皇帝御驾亲征东辽的大事。
这个我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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