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展文才献平辽论第3/4段
张士贵把这篇《平辽论》看了又看,想给他改改,可看了半天,楞是一个字也没法改动。再多一个字嫌多,再少一个字嫌少,真是写得太好了。张士贵就把何宗宪叫过来,要他另拿一张纸,把这篇《平辽论》再抄写一遍。何宗宪说:“岳父大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了吗?就交这个上去不就行了吗?”张士贵说:“小子唉,你傻呀?我这个交上去,就得说这篇《平辽论》是你写的。大元帅要是不相信呢?要你对笔迹怎么办?你看看人家这字写得多好,这是王羲之体,你再看看你写的那是什么字,那是魂不附体。能一样吗?快写!”“唉,唉。”
何宗宪趴在桌子上就把这篇《平辽论》又抄写了一遍。抄完了,张士贵还不放心,又叫何宗宪再读几遍,要能够背诵。好在篇幅不是很长,何宗宪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背下来了。张士贵把薛仁贵的原文丢火盆里烧了,然后带着何宗宪来到元帅大帐见尉迟敬德。
大元帅尉迟敬德拿起何宗宪抄写的那篇《平辽论》一看。尉迟敬德认不得几个字,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才对张士贵说:“张士贵,这个是你写的?”张士贵说:“回禀元帅,这个是我门婿何宗宪写的。”“嗯?又是他?何宗宪在哪里呀?”“回元帅,何宗宪就在元帅帐外,不得元帅召唤,他不得进来。”“叫他进来吧。”“是元帅。”
何宗宪进来给元帅尉迟敬德磕头。尉迟敬德说:“何宗宪,这篇《平辽论》是你写的?”何宗宪说:“回元帅,是小将写的。”“那你念几句我听听。”“是。”何宗宪把那篇《平辽论》背了一遍。中间漏掉了两三句,幸好尉迟敬德也不认得,见何宗宪背得还比较快,也就没说什么。想了一想,又叫尉迟宝林把笔墨纸砚拿来,叫何宗宪默写头一段。何宗宪凭着记忆写了。尉迟敬德叫尉迟宝林把两个一比较。尉迟宝林冲尉迟敬德点头,意思没错,是同一个人写的。尉迟敬德说:“那好,何宗宪写《平辽论》有功,记你大功一件。”拿过功劳簿,在何宗宪的名字下面又划了一道又粗又长的红杠杠。然后吩咐:“你们回去吧。本帅这就去见皇上,给你们讨赏去。”
张士贵和何宗宪走出元帅大帐,何宗宪就抹了一把冷汗,说:“岳父大人,还是您高明啊!幸亏您让我重新抄了一份《平辽论》,还让我把它背熟了,否则,我们可就要露馅了。”张士贵得意洋洋地说:“小子,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这回你信了吧?”“信了,信了。您是真辣呀。”爷儿俩是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尉迟敬德来到皇帝行宫,向太宗皇帝行过了大礼,把何宗宪的那篇《平辽论》往上一递,说:“启奏皇上,这是您要的《平辽论》。”太宗皇帝笑道:“尉迟王兄还是挺能干的嘛,朕限你三天完成,你才一天就完成啦。”尉迟敬德说:“皇上,我说实话,别说是一天,您就是给我一年,我也写不出来。这个不是我写的,这先锋官张士贵的女婿何宗宪写的。我也不认得字,不知道写得好不好。请皇上自己看吧。”
太宗皇帝拿起文章一看,第一印象就不好。怎么呢?那字啊写得太难看了。虽然说每一个字都没有写错,可就是横不平,竖不直,东倒西歪,间架结构什么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太宗皇帝也是个酷爱书法的人,又特别喜欢王羲之的书法,王羲之写的《兰亭序》更是被太宗皇帝视为至宝。喜爱书法的人讲究字如其人,就是说通过写字是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心胸气魄。字写的工整的,为人也必然不坏;字要是写得歪三倒四,也往往是心胸狭窄、品行不端。
太宗皇帝就拿起写着那篇《平辽论》的纸冲军师徐茂公一抖,意思是:“军师,你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徐茂公也冲皇帝用手指了指那张纸,意思是:“您看看内容啊。”
太宗皇帝这才勉强看了下去,没看到两行,就惊住了。怎么呢?那文章写得好啊!就见上面顶头写着题目:平辽论。下面正文是: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我大唐高祖先皇,开基立业。传至贞观,天下大治。上顺天意,下合民心,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物阜民丰,黎庶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盗匪敛迹,万国来朝。夜雨昼晴,谷生双穗。此乃祥瑞之兆也。
夫辽帅盖苏文者,不思朝廷皇恩浩荡。居心叵测,包藏祸心。惑主拥兵,叛反天朝。杀官谋逆,斩将夺隘。以区区弹丸之地,蝼蚁之众,对抗官兵,藐视朝纲。何异于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唐天朝,人才济济。谋士如云,将士如雨。忠勇之士,车载斗量。告诫汝等,军民百姓,见檄即刻俯首来归。以免其刀兵之苦,覆灭之灾。大军到日,横扫席卷,玉石俱焚。覆巢之下,当无完卵。诚望尔等,莫视等闲,误失良机。
上祝皇天,下告后土,神人共知。此心可鉴,此志可明。
大唐贞观。年月日。
太宗皇帝一口气读完这篇《平辽论》,是拍案叫绝呀。这篇《平辽论》是引经据典,层次分明,有理有情,恩威并重,言辞精妙,字字珠矶。再一看上面写的字,又是摇头叹息,说:“军师啊,你看这篇《平辽论》写得文采非凡,定是一位胸怀开阔的饱学之士,可是你看这写的字,与文章的内容一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啊。”徐茂公说:“皇上,不是判若两人,本来就是两人。”
尉迟敬德说:“皇上,不对,不是两人,我比过字迹了,是一个人写的。”太宗皇帝说:“尉迟王兄,你确定这就是何宗宪写的?”尉迟敬德说:“皇上,我要何宗宪另外也写了一段,比较过,写得是一模一样的。我还叫何宗宪背过,他也背得差不多。我能肯定这个确实是何宗宪写的。”太宗皇帝又问徐茂公:“军师,你认为这就是他写的?”徐茂公说:“皇上,千真万确,字是这个他写的,内容嘛,当然是您的那个他写的咯。”尉迟敬德一时还没弄明白呢,说:“就是,就是他写的。”
太宗皇帝对徐茂公说:“军师啊,从这篇《平辽论》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个人才。我大唐能有这样的人才,朕很高兴。就是不知他在兵法上的能耐怎么样?”徐茂公说:“皇上,您想看兵法,您找元帅呀?”太宗皇帝说:“唉,军师,你我都知道,元帅他没念过书,认不得几个字,他哪里看得懂兵法呀?”徐茂公说:“皇上,我没有让您看元帅的兵法,我是说,您要看他的兵法,您得找元帅要啊。就像您要看他的文才一样。”太宗皇帝说:“哦,朕明白了,那怎样才能看出他的兵法呢?”
徐茂想给他改改,可看了半天,楞是一个字也没法改动。再多一个字嫌多,再少一个字嫌少,真是写得太好了。张士贵就把何宗宪叫过来,要他另拿一张纸,把这篇《平辽论》再抄写一遍。何宗宪说:“岳父大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了吗?就交这个上去不就行了吗?”张士贵说:“小子唉,你傻呀?我这个交上去,就得说这篇《平辽论》是你写的。大元帅要是不相信呢?要你对笔迹怎么办?你看看人家这字写得多好,这是王羲之体,你再看看你写的那是什么字,那是魂不附体。能一样吗?快写!”“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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