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仁贵三箭定天山第1/4段
上回书我们说到大元帅尉迟敬德下令先锋营前出天山，限定在十天之内拿下天山。这天山可不是我国新疆的天山。那是东辽的一片山地，名称也叫天山。山上驻扎有东辽的军马有三万人。天山守将是三兄弟，老大叫元龙，老二叫元虎，老三叫元高。这三兄弟，都善使大刀，武艺精熟。虽然都年近五十了，仍然都是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三兄弟驻守天山多年，人称为天山三大刀。那都是东辽有名的大将。
且说先锋营里，先锋官张士贵接到元帅将令，便率军向天山开拔。经过思乡岭，来到天山脚下。离山十里，张士贵传令大军安营下寨。第二天，张士贵聚集众将听令。张士贵说：“今日一战，哪位将军愿意打头阵啊？”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一个人上前一步说：“我。”众人一看，是何宗宪。何宗宪平时鬼精鬼精的，稍微有一点儿危险的事他都不去，今天他怎么第一个站出来讨令出战呢？
原来，这何宗宪是动了些脑筋的。从上次在思乡岭被薛显图擒住以后，他对打仗就有了新的看法。他发现东辽的兵将现在都很害怕火头军，特别是害怕薛礼，简直都有了恐薛症了。你看在金霞关，薛礼仅仅带了四百人，就把东辽兵两万多人给赶跑了；在思乡岭，薛礼他们一来，一报火头军的名号，李庆先他们就得全部出马；薛礼一亮相，思乡岭就拱手归降了。何宗宪就觉得现在火头军薛礼是个风头正热的金字招牌。何宗宪虽然没有薛礼那么大的能耐，可是他长得很像薛礼。何宗宪就在琢磨，我以后就冒充薛礼，上前线去，只要我一报火头军薛礼的名字，就能把东辽兵吓跑了，我也捡个便宜战果。只要我上过战场打过一两个胜仗，我那几个大舅哥就不敢再小看我了，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冒领薛礼的功劳了。以后岳父大人再向皇上推举我为应梦贤臣，不也就更容易了吗？何宗宪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去打天山，他就主动站出来，请令去打天山。
张士贵一看自己女婿出来主动讨令出战，心里就很疑惑。张士贵可不知道何宗宪是怎么想的。张士贵就问何宗宪：“贤婿，你去打头阵，有把握吗？”何宗宪说：“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这一去，一定马到成功，也立一个真正的功劳。”合算他也知道自己以前立的功劳都是假的。张士贵说：“贤婿，你可要想清楚咯，这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死人的。”何宗宪说：“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知道轻重。愿意替岳父大人分忧，去上阵杀敌立功。”张士贵说：“是不是你哪个哥哥挑逗你去的呀？你可别像在思乡岭那样，被你几个哥哥差点儿害死。”何宗宪说：“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既然主动请战，就有出战必胜的把握。可不是哪个哥哥挑逗的，是我自愿的。”
何宗宪这么一说，张士贵还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于是张士贵下令：“何宗宪领兵五千，前去天山讨敌要阵，出战务必小心。令张志龙、张志虎、张志彪也领兵五千，为何宗宪的后应。你们要相互照顾，精诚团结。谁要是见死不救，总爷我绝不轻饶。”张家三兄弟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他爹军令下来了，也不得不听。于是四个人领了将令，各自点齐了军马，陆续来到天山阵前，列好了阵势。
何宗宪今天特别换了一身雪白的战袍，也是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骑着一匹白马，手持方天画戟，左边挂着弓，右边悬着箭，背上本来是准备也背一把钢鞭的，试了试，嫌钢鞭太重，就换成了一把佩剑，拿来背在背上。何宗宪来到阵前，就骑着马在阵前跑了几圈，拿着他那支迷你版的方天画戟舞了几个招势，看上去显得精神抖擞，信心十足。
张家哥儿三个在阵中看见了，就议论开了。张志龙说：“两位兄弟，你们看我们妹夫今天怎么转了性了，表现得这么积极勇敢了呢？”张志虎说：“是不是上次被我们怼得太重了些，他真是想立个真正的功劳呢？”张志彪说：“我看也有可能，你们看他那个兴奋的劲，八成他是真想上去拼命的。”张志龙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真要他去拼命。只是看老头子只疼他一个，心里有点气得慌。”张志虎说：“回头细想想我们也是话说得太难听了点儿，他毕竟也是我们自己家里人。”张志彪说：“是啊，待会儿他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了，我们还是去救救他。”张志龙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人家薛礼，他们是异性兄弟，都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何况我们是亲一家人呢。”
且不说张家三兄弟在那儿议论，再看这何宗宪，在阵前跑了几圈，摆了几个架式之后，就让手下五千军士一起摇旗呐喊：“喂！天山上的东辽将士们，有能耐的下来应战咯！”他没有让军士直接喊“火头军，白袍薛礼”的字号，他怕喊了这个字号后，东辽兵将吓得不肯出来打了，那自己上哪儿立功去呀？再说了三个大舅哥就在阵中看着呢，要是公开报出“火头军，白袍薛礼”的字号，岂不是又让他们笑话？
何宗宪让军士摇旗呐喊了没多大一会儿，山上的东辽兵就下来人了。来的有一万多人，前头是三员大将。看相貌都长得很像，都是一色的长方脸、长胡须，盔甲战袍穿得也一样，手中拿的也是一样的大砍刀。感觉像是复制出来的。何宗宪也不管来的是些什么人，扯起嗓子就喊：“喂！对面的辽军听着，哪一个不怕死的上前来应战啊？”
对面那元家三兄弟就在商量。一个说：“唉，听说最近唐营里出了个火头军，领头的叫薛礼，是个身穿白袍，使方天画戟的。不会就是面前这个人吧？”另一个说：“我看有点像。最近传得挺疯的，说这个白袍薛礼，最了不得，沾着就死，碰着就亡，是个战神一般的人物。”一个说：“我看对面这个也有点像是白袍薛礼，咱们不管是谁上去，都要格外小心点儿。”一个说：“我还听说，这白袍薛礼不光是方天画戟厉害，他的箭法也相当高明，那狮子口副都督杜焦寿就是他一箭射死的。”又一个说：“我还听说，这白袍薛礼身后还背着有一把钢鞭，也厉害得很，黑风关总兵彭铁彪就是让他一钢鞭把半个脑袋都打没了。”还一个说：“那我们是得小心些，上去和他打仗，不能靠得太近，要防着他的钢鞭。”一个说：“也不能隔得太远，还要防着他射箭。”
元家三兄弟在这边议论不休呢，对面那何宗宪等不及了，又来了一嗓子：“喂！对面的，你们到底打还是不打呀？要是不打就赶快撤兵，把天山让出来，本将我不杀你们。”他这是有意在给对方引道儿呢，他就指望着自己这身行头一摆出来，就把敌人给吓跑了，他好捡一个便宜军功。
对面元家三兄弟一看人家唐将叫阵了，不得不打呀。要不然这一把年纪的叫人家一嗓子给喊跑了，也嫌寒碜啊。老大元龙就说：“三弟，你先上去试试。一定要小心啊，如果不行，就赶紧撤回来啊。”让军士直接喊“火头军，白袍薛礼”的字号，他怕喊了这个字号后，东辽兵将吓得不肯出来打了，那自己上哪儿立功去呀？再说了三个大舅哥就在阵中看着呢，要是公开报出“火头军，白袍薛礼”的字号，岂不是又让他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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