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薛礼轻取凤凰城第3/4段
薛仁贵带着八个兄弟，领了五百火头军来打前阵。薛仁贵骑马来到汉马关前，高声叫道：“城上的东辽兵将们听着，我乃大唐先锋营火头军薛礼是也。请你们主将前来答话。”城上就有军士向主将盖先殿报告。盖先殿来到城楼上，往下一看。只见远处唐军已经立下营寨，近前有一哨人马，阵前列着九员点将。打头的是位白袍大将，相貌英俊，颏下无须，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腰系丝蛮带，外罩水火袍，左挂震天弓，右插狼牙箭，背背白虎鞭，手提方天画戟，坐下白龙马，那是威风凛凛。再看他射后这八位，有穿紫的，穿红的，穿黑的，穿绿的，有拿刀的，拿锏的，拿枪的，拿锤的，个个都是那么威武雄健。
盖先殿看了多时，就问：“下面的白袍将军，请问你可就是人称薛白袍的白袍薛礼吗？”薛仁贵说：“正是。请问城上答话的将军，你是何人？”盖先殿说：“我乃是东辽汉马关总兵盖先殿。”薛仁贵问：“盖将军，请问有一位叫盖先莫的将军可曾认得？”盖先殿说：“那是我家二哥，现在是凤凰城主将。你问他怎么的？”薛仁贵说：“那位盖老将军，知天命，识大体，已经献出了凤凰城。我劝你也学学你二哥，归顺大唐天朝，打开汉马关，以免军士受刀兵之苦。将军也可以受我大唐天子皇封，享尽荣华富贵。盖将军以为如何呀？”
盖先殿说：“呸！你大唐侵犯我东辽国土，我誓与大唐血战到底，至死不降。岂肯轻易让城给你？我二哥有负我高建庄王厚恩，献了凤凰城，我与他势不两立。”薛仁贵说：“盖将军既然不肯归顺大唐，那么就请下城来，你我决一死战。如何？”盖先殿哈哈大笑，说：“白袍薛礼，我听说过你的威名，也知道你的厉害。不过，你就是再厉害，我不出城，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有能耐你就飞上城来打呀。你飞不上来就在底下呆着，我也不来打你。咱们就耗着，等你们粮草耗完了，我再来收拾你们。”说完，他转身找了把椅子，坐在城楼上，摇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城下的薛仁贵。
薛仁贵大怒，传令军士们在汉马关外列队，朝关上叫骂，怎么恶毒就怎么骂，只要把盖先殿骂得坐不住了，下城来打仗就行。可是汉马关上的东辽兵将们早就得到了主将盖先殿的命令：不管唐军怎么骂，就是死守不出。关下唐军骂得凶，关上辽军也不闲着，也开口对骂。结果两军打仗，打成了真正的口水仗，双方骂了一天，军士们个个骂得是口干舌燥，就是没有一个东辽兵出城。薛仁贵只好收兵回去。与何宗宪商量，薛仁贵说：“何将军，敌兵坚守城池，不肯出来，我们只好强攻。请你派人迅速回到凤凰城，向先锋官要求调派一百架云梯，我们准备登云梯强行攻城。”
何宗宪连忙派人回凤凰城，见了张士贵，汇报了汉马关的战况，要求调派一百架云梯。张士贵吩咐手下人，连夜将云梯送到汉马关外唐营里。
第二天，薛仁贵调出三千军士为强攻队，分成一百组，军士都手持短刀、藤牌，每组一架云梯，准备攻城。薛仁贵又调来三千弓箭手，跟在强攻队的后面，都手持强弓，多带利箭，往城上射箭，以压制东辽兵将。薛仁贵再调三千军士为增援队，都手持长枪，等强攻队上城之后就迅速上城，作为后援。余下的三千军士为后卫，主要是保护何宗宪。
准备就绪之后，薛仁贵一声令下“攻城！”三千强攻队扛起云梯就往城下跑，爬过护城河，来到汉马关城墙底下，把云梯竖起，就往城墙上爬。城墙上东辽守军一看唐军强行攻城，连忙报告主将盖先殿。盖先殿紧急传令各军士严密守城，准备好强弓硬弩，滚木擂石，灰瓶开水，只等唐军爬城，就往下打。
城墙下担任强攻任务的唐军刚爬到一半，汉马关上一声梆子响，那是箭如雨下，密集的箭射下来，跟着是大块的石头砸下来，沉重的滚木滚下来，装着石灰的灰瓶摔下来，烧得滚烫的开水泼下来。可怜这些爬城的唐军，有的被射死，有的被砸死，有的掉下来被摔死，有的被开水烫死，那个伤亡可就太惨重了。前头的军士死了，后头的军士继续往上爬，又被射下来，摔下来。再后面的再上。虽然是前赴后继，可是死伤也是越来越多。
唐军第二队的弓箭手们，一见城上东辽兵露头，也纷纷往城上射箭，也是箭如飞蝗，城上就有不少东辽兵中箭倒地。可是从城上往下射容易，从城下往上射难。唐军的伤亡远远大于东辽兵的伤亡。
薛仁贵一看这样强攻伤亡太大了，只好传令收兵。这一天的战斗，唐军就伤亡了两千多人，东辽兵只伤亡了几百人，可以说是唐军大败了。
薛仁贵自征东以来，自己带的兵从未有过这么大的伤亡。回到营里，他就闷闷不乐。周青哥儿几个都来劝慰薛仁贵，说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什么的。劝了好半天，薛仁贵也不发话。过了好半宿，薛仁贵一拍桌子，把八个兄弟吓了一跳。薛仁贵说：“兄弟们，有办法了。咱们从明天起，就这么办。”
第二天，薛仁贵把手下的一万唐军分作四组，每次上去一组，也是扛着云梯，拿着短刀藤牌，带着弓箭，装模作样，呼呼啦啦往城墙那边冲。冲到城上辽兵一放箭，就撤回来，等城上辽兵不放箭了，再往前冲，冲的动作幅度要小，但是喊杀声要大，同时弓箭手不停地往城上射箭，作出一副拼命攻城的架式。城下喊杀声一起，城上盖先殿就连忙上城来指挥辽军守城。
上午冲了一阵，到了下午，薛仁贵换了第二组人上去，也是摇旗呐喊，装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城上虽然不见唐军攻上来，也是提心吊胆，紧张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众军都吃过了晚饭。唐军又来攻城了。他们利用晚上东辽兵看不见城下，都来到离城很近的地方，也不呐喊，只是朝城上放箭。而且这次放的箭都是在箭头上绑上沾了油的布条，点着了火再射出去的，也不往城墙上射，都是高高地越过城墙，往城里头射。城里头都是东辽的居民住宅。那时的居民住的房子都是用木头搭建的，这些火箭一射进来，顿时就起火了。一时间，汉马关里处处是浓烟滚滚，烈火熊熊。盖先殿惊惶失措，带着人四处扑火。忙活了一夜，总算是把火扑灭了。还没来得及躺下呢，城外又是战鼓齐鸣，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唐军又来攻城了。盖先殿只得又来到城墙上指挥军士守城。
就这样，一连七天，每天都是白天唐军攻一天城，摇旗呐喊，射箭冲锋；晚上就往城里射火箭，如果不搞这些，就在汉马关外敲锣打鼓，放炮唱曲。闹得东辽兵是白天守城，晚上救火，时时提心吊胆，夜夜惶恐不安，都不得空睡觉。累得盖先殿呀，腰酸背疼腿抽筋，眼花口干头发昏。那盖先殿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像这样白天黑夜的折腾，实在是受不了了。而唐军是分成四组的，每次只出去一组，其他人休息。这七天，可都是养得精神头足足的。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唐军竟然没有动静，也不在城外敲锣打鼓了，也不再往城里放火箭了。东辽兵将心想：“我的妈呀，唐军也有累的时狼牙箭，背背白虎鞭，手提方天画戟，坐下白龙马，那是威风凛凛。再看他射后这八位，有穿紫的，穿红的，穿黑的，穿绿的，有拿刀的，拿锏的，拿枪的，拿锤的，个个都是那么威武雄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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