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看圣迹众将陨命第3/4段
盖苏文躲着躲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心里想：“这对锤如果是真锤。加在一起也就有一千多斤，他这么抡来抡去地就不觉得累呀？就算是人力气大，不觉得累，那马也应该受不了啊。可是看他那马跑起来仍然很轻松，马蹄带起来的泥沙也不多，不像是负重的样子。八成这锤是假的吧？”想到这儿，盖苏文就试探着拿刀尖去拨那大锤。他还不敢直接去架，万一那是真锤可就玩完了。可就算他拿刀尖去拨，也把盖苏文气得够呛。原来他这一拨，刀刃是斜对着锤头去的，这一去就把齐国远的大锤削去了一半，那大锤里头装的锯末子全散出来了。再看齐国远的手里，就剩一个大瓢了。盖苏文一愣，就问齐国远：“唐将，你这是什么锤？”齐国远见瓢里还剩一点锯末子，就朝盖苏文一扬说：“这是锯末子锤，小子，再见咯！”他一拨马，哈哈大笑，跑了。
以前齐国远也打过败仗，每次人家把他的锤削了，他都趁别人一愣神的机会，哈哈大笑地跑了，留下对手在那儿干生气，还拿他没办法。不过这回齐国远可就栽了跟头了。盖苏文见齐国远耍弄自己，勃然大怒，伸手在革囊里就掏出一把飞刀，手一扬，那飞刀就扎进了齐国远的后心。那飞刀上都淬有剧毒，见血封喉。那齐国远中了飞刀，当即就栽下马来，气绝身死。
山上观阵的大唐君臣一看齐国远死在盖苏文的飞刀之下，都是一惊，其中就有张公景，白显道，尉迟南、尉迟北、史大奈等二十六名武将，都是当年在贾家楼和齐国远一起结拜的兄弟，一见齐国远战死，一声怒吼，各操兵刃，也不等皇帝招呼，一起冲下山去，直扑盖苏文，把盖苏文围在核心，各持兵刃，向盖苏文杀来。那盖苏文一见二十六将一齐上来，心里也慌了。一把大刀是上下翻飞，左盘右旋，东挡西拦，闹了个手忙脚乱。眼看不敌，盖苏文一拨战马，冲出了包围，一路飞跑。大唐二十六将在后面紧追不舍。那盖苏文虽然是跑，可不是往自己阵中跑，而是在阵前兜着圈儿的跑。盖苏文的马快，这一跑就把二十六员唐将甩开了距离。盖苏文就掏出了飞刀，一个个甩出去，盖苏文的飞刀神技那是个个精准，一刀一个，十一把飞刀掷出去，就有十一员唐将滚落下马。盖苏文再回过马来，迎着唐将冲杀过去，这时的二十六将已经阵亡近一半了，刚开始围战盖苏文的态势现在也变成了盖苏文轮战十五将。十五将一个个冲到盖苏文面前，盖苏文都只是一刀一个，片刻之间，二十六将都是尸横当场，只有二十六匹没了主人的战马四散奔跑。
战场上的惨状让山上观战的太宗皇帝是失声痛哭。大元帅尉迟敬德气得是浑身乱抖，大喊一声：“来人呐，给我备马抬枪！”就有军士牵过来元帅的战马，有人给元帅递过来大枪。尉迟敬德提起大枪，就要翻身上马。太宗皇帝一把将他揪住，喊道：“尉迟王兄，你别再去啦！老天爷呀，你给朕还留几个大将吧！”徐茂公也上前拉住尉迟敬德说：“元帅，且不要鲁莽，现在报仇的事小，保驾的事大。那盖苏文武艺高强，而且飞刀太厉害。这样下去，白白送了性命不说，战将都死了，谁来保护圣驾呀？我们暂且把免战牌挂起，再图后计吧。”尉迟敬德一看皇帝身边，刚才还满满荡荡的全是战将，现在也就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了。一阵凄凉，一阵叹息，只好放下大枪，传令军士高挂免战牌。又派军士到山下搬回三十员阵亡将军的遗体。盖苏文也不为难这些当兵的，收回了他的十二把飞刀，让唐军把尸体尽数搬走。
且说凤凰峰上，太宗皇帝看见地上一溜躺着的三十具尸体，那是放声大哭。余下的几位文武大臣也都泪流不止。君臣哭了一阵，徐茂公说：“皇上，众位国公将军为国捐躯，也是天意难违。皇上不必过于伤心。当下之计，我们还是要赶紧考虑下一步的对策，以防更大的灾难。这些阵亡国公将军的遗体，就暂时安放在凤凰庙后殿里，等我们安全下山了，再来办理他们的后事吧。”太宗皇帝无可奈何，只好抹着眼泪答应。
徐茂公说：“眼下之计，我们还是只有派人突围出去，到汉马关搬取张士贵的救兵来解凤凰山之围。哪一位将军愿意冒死突围？”尉迟敬德说：“我去！”徐茂公说：“那可不行，你是元帅，你不可以离开军队。皇上要是见不着你，就更揪心啦。”旁边一员将军站出来说：“军师，小将愿意去。”众人一看，是郡马薛万彻。那薛万彻是成亲王李道宗的女婿，配的是李道宗的独生女儿翠屏郡主，小两口成亲还不到半年，战事开始了，薛万彻也就随军到了东辽。这薛万彻也是一位少年将军，武艺出众，现任御林军总管，平时一直都是守护在皇帝身边，很少出战。今天一看皇帝身边武将凋零，这才挺身而出。
徐茂公说：“薛郡马虽然英勇，可是你一个人难以闯出重围，我再派一个人帮你。”说着一指程咬金，说：“程四弟，还得辛苦你一趟。”程咬金说：“徐三哥，你可真看得起我老程啊，那么多年轻的战将出去都被那盖苏文给杀了，你让我去，是给他送死去呀？”徐茂公说：“四弟，你别这么说，我们这些人中，就你是个福将，别人都死，你都死不了。只有你去最合适。”程咬金说：“我还福将呢，待会儿让那盖苏文把我给宰咯，你们给我多烧几张纸，我就算有福咯。”太宗皇帝说：“程王兄，大敌当前，就还是辛苦你一趟吧？”皇帝发话了，程咬金只好答应。
徐茂公说：“程四弟，你和薛郡马等天黑以后，趁着敌军睡熟了，你们就带五百马军下去。下山之后，把东辽军的注意力往东边引，薛郡马换上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趁着东辽军营混乱，从西边杀过去。出了山口之后直接到汉马关给张士贵传旨，让他火速带领先锋营全体将士前来解围。”太宗皇帝说：“郡马，朕这就给你起草一份圣旨。”徐茂公说：“皇上，圣旨就不用写了，恐怕路上有失，只需要元帅给一支大令，让郡马带上，到了汉马关传皇上的口谕，元帅的将令就可以了。”
薛万彻接过元帅的大令，插在后背上。等到天黑以后，看山下东辽的军营，已经是灯火稀疏，人影少见了。薛万彻才与程咬金一起领兵下山去。摸着黑来到山下。程咬金说：“薛郡马，我往东，你往西，咱们各自都小心些。”薛万彻说：“老千岁多保重，我去了。”薛万彻牵着马，悄悄地往西边摸去。程咬金带着五百马军往东过来，来到东辽军营前，命令五百马军一起上马，都点起油松火把，一声呐喊，就往前冲，马踏辽营。程咬金在前，手持八卦开山斧，乱砍乱劈；五百马军在后，将各自手中的火把，往东辽军的帐篷上乱扔。一时真不敢大意，也不敢拿大刀招架，他怕万一架不住，可就有性命之忧。盖苏文只是一味的躲闪，不让齐国远的锤碰着自己。齐国远见盖苏文只是躲闪，正中下怀，就一锤赶一锤的向盖苏文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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