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仁贵病挑安殿宝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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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阵上安殿宝大战八员唐将,竟然丝毫不乱,舞动双锤,沉着应战。他荡开了锏,架开了刀,躲开了枪,顶住了锤,只听得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就像炒豆子一样。八员唐将各展平生本事,轮战安殿宝,直打了一个多时辰。打得八员唐将各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那安殿宝仍然气定神闲,越打越镇定,越打越轻松。八员唐将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大战,任何一个人松懈就会导致大家全盘皆输。虽然明知已经无法战胜安殿宝,但谁也不肯放弃同伴独自逃生。都只有拼命抵挡。唐军阵中也是都为他们八个人捏了一把汗,呐喊声是响彻云霄,战鼓声是惊天动地。

  前头阵上的双方大交锋的时候,薛仁贵还在帐篷里发着烧,刚刚流了一阵汗,身体稍微轻松了点儿,头脑也稍微清醒了点儿,就听见帐篷外战鼓咚咚,喊声震震。薛仁贵就问服侍他的士兵:“兄弟,外面怎么啦?是在打仗了吗?”那个士兵说:“薛师傅,外面是周师傅他们正在和敌人打仗呢,先是周师傅活捉了一员敌将,后来又打死了一员敌将。张总爷用捉来的那员敌将换回来了张大将军和何将军,在双方换将的时候,李师傅又射死了敌将。最后敌人的主将出来了。现在八位师傅正在车轮大战敌军主将安殿宝呢。已经打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拿不下敌将,敌将反而越打越轻松了。”薛仁贵说:“不好!我的兄弟们有危险了。快扶我起来,给我备马抬戟。”那士兵说:“薛师傅,这可使不得。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和敌人打仗啊?周师傅他们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要我小心服侍好您。您现在还要出去,别说这仗能不能打赢,就是再受了风寒,这病只怕又要更重了啊。”薛仁贵强鼓着气,说:“快点扶我起来!”

  那个士兵连忙扶着薛仁贵站起来。薛仁贵一站起身,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他又稳了稳身体,才对那个士兵说:“请兄弟帮我把盔甲穿戴好。”那个士兵见薛仁贵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要上阵打仗。眼睛里都含着泪水,帮薛仁贵顶好头盔。头盔一戴上,薛仁贵就觉得特别地沉重,就问道:“这个是我的头盔吗?我怎么觉得这么沉重呢?”那个士兵说:“薛师傅,您都有七八天没吃过东西了,病得这么厉害,这头盔能不觉得沉重吗?我看您还是歇着吧。外面有周师傅他们撑着呢。”薛仁贵鼓着劲说:“快点。”

  薛仁贵穿戴好盔甲,把弓箭钢鞭都带上。有士兵给薛仁贵牵过来战马,薛仁贵搬鞍上马,试了几次,都觉得两腿软软的使不上力,最后还是在士兵的帮助下才总算是上了马。薛仁贵一坐上战马,就觉得精神了好多,叫人抬过方天画戟来。薛仁贵提起方天画戟,一催马,就冲出营门去了。只惊得服侍他的士兵都只吐舌头:“我的妈呀,人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提得起那么重的方天画戟。”

  薛仁贵虽然上了马,人却还是晕晕忽忽的,好在那匹战马已经是久经战阵的了,听见外面战鼓声、呐喊声,就向外面跑去。战马来到阵前立住,薛仁贵睁开眼睛,看见已经是身在战场了,大喊一声:“兄弟们闪开,我来啦!”这一声大喊,薛仁贵浑身就又是一阵大汗淋漓,顿时又觉得头脑清醒了点儿。周青哥儿八个车轮大战安殿宝,久战不下,正在狼狈万分的时候,听薛仁贵一声喊,都想到的是“大哥来了,这下好了。”八人都往一边闪开。张士贵看见薛仁贵来了,也高兴地叫起来:“薛礼来了,大家给他让开。薛礼呀,你要小心点呀。”

  安殿宝独战八将,仍然气定神闲,薛仁贵刚一声喊,他就注意到了,心想:“那何宗宪说过,唐军中最厉害的是薛礼,只是他现在病着,现在看这个情况,这个出来的人应该就是白袍薛礼。”再一看,只见出来的这个人,虽然面容憔悴,有气无力,但是头戴白盔,身穿白甲,外罩白袍,跨下白马,手持方天画戟。看那条戟,一丈多长,戟头就有两尺多长,一尺多宽,戟杆有茶杯粗细。左别弓,右插箭,背背白虎钢鞭。正是军中传说的白袍薛礼。所以安殿宝也不追杀周青等人,勒住战马,看着薛仁贵。

  周青等兄弟见大哥薛仁贵出来,都围了过来,虽然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还是都关切地问:“大哥,你好点了吗?”“大哥,这安殿宝厉害得很,你要留神点啊。”薛仁贵强忍着气,只是点了点头,冲大家摆一摆手,提起方天画戟,催马上前。

  安殿宝一看薛仁贵这个样子,心想:“这个薛礼还真是病得不轻啊。”就说:“我乃是东辽大将,独木关总兵安殿宝。对面的唐将,你可是白袍薛礼?”薛仁贵只说了两个字:“正是。”安殿宝说:“白袍薛礼,莫家敬你是个英雄,不愿意趁人之危,你我今日暂且罢战,你先回去休息,养好了病,你我再来决一死战。怎么样?”

  薛仁贵又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轮了轮,感觉稍微清醒了点。就举起方天画戟,简单地说了一句:“来吧!”一磕战马,马往前冲,一戟就朝安殿宝刺去。安殿宝双锤一分,左手锤在下往上一兜,右手锤在上往下一砸,双锤就把薛仁贵的戟头给牢牢地锁住了。薛仁贵一窝戟杆,方天画戟往下压,被安殿宝的双锤锁着,压不动。薛仁贵又一抬戟杆,方天画戟往上挑,还是被安殿宝的双锤锁着,挑不动。薛仁贵又紧握戟杆,方天画戟往前刺,还是被安殿宝的双锤锁着,刺也刺不动。薛仁贵又攥住戟杆,方天画戟往回夺,还是被安殿宝的双锤锁着,夺也夺不动。这几番用力,薛仁贵就觉得浑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薛仁贵又是一阵炫晕,眼前是金星乱闪,突然眼前一黑,一个跟头就朝前栽了下去。

  那安殿宝一直用双锤紧锁着薛仁贵的戟头,薛仁贵刚才这四下,虽然没有能把方天画戟动得了分毫,却也让安殿宝感受到了薛仁贵的力气。所以安殿宝也不敢大意,一直用着全力紧紧锁着薛仁贵的戟头。却不曾想过薛仁贵一阵炫晕,人就往前栽倒了,大戟也就失去了力气。刚才薛仁贵还在用力往回夺那条大戟,所以安殿宝也就用力往回拖着那戟,现在薛仁贵的戟突然一松劲。安殿宝猝不及防,大戟被自己双锤的大力往回一拖,戟头就奔着自己咽喉来了。安殿宝一声没吭,被方天画戟刺中咽喉,倒地死了。薛仁贵也栽倒在马下。

  张士贵一看薛仁贵病中一戟挑了安殿宝,令旗一挥,指挥大军一起冲锋抢关,东辽兵见主将已死,这一万军队被唐军十万人一冲,立即就溃不成军了。张士贵率军入关,抢占了独木关,扯下了东辽的旗号,换上了大唐的旗号。

  周青哥儿八个围住薛仁贵,又是叫喊,又是揉搓,弄了好半天,薛仁贵总算是醒过来了。大家一阵欢喜,令军士取来担架,抬了薛仁贵乒乓乓,叮叮当当,就像炒豆子一样。八员唐将各展平生本事,轮战安殿宝,直打了一个多时辰。打得八员唐将各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那安殿宝仍然气定神闲,越打越镇定,越打越轻松。八员唐将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大战,任何一个人松懈就会导致大家全盘皆输。虽然明知已经无法战胜安殿宝,但谁也不肯放弃同伴独自逃生。都只有拼命抵挡。唐军阵中也是都为他们八个人捏了一把汗,呐喊声是响彻云霄,战鼓声是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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