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淤泥河龙虎相会第3/4段
形势紧迫,薛仁贵也顾不得自己是皇帝的应梦反臣还是应梦贤臣了,救驾要紧。就大喊一声:“臣来也!”从高坡上直冲下来,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就来到盖苏文面前。盖苏文一见白袍薛礼突然出现,猝不及防,交手只一个回合,就被薛仁贵一戟砸中后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狼狈逃走。
薛仁贵正要拍马追赶,太宗皇帝连忙叫住他:“白袍将军,穷寇莫追。先救朕要紧。”薛仁贵一听也是,救驾要紧,也就不再追赶盖苏文,回马来到岸边,一看皇帝连人带马都陷在淤泥里,那淤泥都快要没到马肚子了,人马隔岸还有个一丈来宽,手也拉不够。薛仁贵就说:“皇上,臣来救驾,您莫要见怪。”说着把那方天画戟的戟头伸到太宗皇帝的马肚子下,用力一挑,就把太宗皇帝连人带马挑到了干岸上。
太宗皇帝好腾云驾雾一般,上到岸来。定了定神,就对薛仁贵说:“小卿家,你是叫薛仁贵吧?”薛仁贵上前跪倒,说:“皇上,臣正是薛仁贵。您认得臣?”太宗皇帝说:“认得,认得。朕在梦里就见着你啦。”薛仁贵连忙磕头说:“皇上,臣有罪,请皇上治罪。”太宗皇帝说:“薛爱卿啊,你救驾有功,怎么说有罪呢?你做了什么错事了吗?”薛仁贵说:“臣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只是臣不该在梦里惊着了皇上,臣是皇上的应梦反臣。”太宗皇帝说:“谁告诉你说你是朕的应梦反臣的呀?”
薛仁贵说:“是张总爷张士贵说的。他说臣是皇上的应梦反臣,说皇上要杀臣,还说元帅也要抓臣。臣这几年来是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今天既然遇见皇上了,臣也不想再躲了,就请皇上治了臣的罪吧。不过,臣的几个弟兄都是无辜的,请您放过他们吧。”太宗皇帝说:“你说是张士贵说的。他都怎么跟你说的?你都给朕讲讲。”薛仁贵就把自己从投军时的遭遇讲起,一直讲到张士贵火烧天仙谷。薛仁贵说:“张总爷一直跟臣说,臣是皇上的应梦反臣。可是在天仙谷时又说臣是应梦贤臣。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反臣还是贤臣。请皇上给臣一个明示吧。”
太宗皇帝这才明白了薛仁贵是怎么被张士贵给骗的,楞是把应梦贤臣说成了是应梦反臣,这一字之差,可就能要了人的命了。太宗皇帝就说:“薛爱卿,你被那张士贵给骗了。你不是应梦反臣,是朕的应梦贤臣。”太宗皇帝就把自己怎么做的梦,军师怎么解的梦,张士贵又怎么带了何宗宪来冒充应梦贤臣不成,又主动请旨去山西龙门县招兵的事一说。太宗皇帝说:“朕派张士贵到龙门县招兵,为的就是寻访薛爱卿你呀。谁曾想那张士贵狼子野心,为了让他的女婿何宗宪当这个应梦贤臣,竟敢埋没贤臣,冒领军功,欺瞒于朕。朕决不轻饶于他。薛爱卿,你这就跟朕回去,朕要亲审张士贵,为爱卿你出这口气。”
薛仁贵说:“皇上,臣还有八个结义兄弟,臣想带他们一起来为皇上效力。”太宗皇帝说:“薛爱卿,你这八个兄弟在哪里啊?”薛仁贵说:“我们被堵在天仙谷之后,是从一个山洞里走出来的,那山洞里是一个东辽的藏兵洞,洞口很隐蔽,洞外是什么地方臣也不清楚。臣刚才从那里来的时候也是由着马乱跑来的,臣也记不大清楚路数了。请皇上允许臣回去寻找他们。”太宗皇帝说:“薛爱卿啊,你现在回去找他们,说不定他们也在四处找你呢。这人走开了就很难再会上了。依朕看,你还是跟朕先回去,回去之后,朕让元帅派出几百探马去帮你找寻他们,那不就容易多了吗?”薛仁贵见皇帝这么说,也对。
就在这时,程咬金骑着马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地说:“哎呀,我的皇上,可把您给找着了,我都快急死了,我就一眨眼的工夫,您怎么就不见了呢?我是到处找您啊,您可倒好,跑到这儿来了。这位是?唉,这不是金钱山打虎救我的那个人吗?”薛仁贵也认出来了,连忙给程咬金见礼,说:“哦,程老千岁。小人还得谢谢您。当初要不是您给我那支令箭,我还当不了兵呢。”太宗皇帝说:“程王兄,这位就是朕的应梦贤臣薛仁贵。终于让朕给找着啦。”程咬金说:“恭喜皇上找到了应梦贤臣,我给您道喜啦。”
君臣三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来到围场,尉迟敬德还在那里守着。见太宗皇帝三人过来,就连忙迎上去说:“皇上,您不是说来打猎的吗?怎么一直没有进围场啊?您这是在哪儿弄得这一身泥水呀?”太宗皇帝往薛仁贵一指,说:“尉迟王兄,你看看,这位是谁呀?”尉迟敬德一看,就说:“薛仁贵,你这回可跑不了了。”薛仁贵连忙给尉迟敬德见礼,说:“元帅,小人这次再也不跑了。”太宗皇帝说:“尉迟王兄,传令收了围场吧,朕今天的打猎收获挺大的,打回来了一员虎将。”尉迟敬德传令收兵,簇拥着太宗皇帝一起回到三江越虎城。
临近三江越虎城,早有军师徐茂公立在城门口迎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应梦贤臣薛仁贵。”太宗皇帝把脸一沉说:“军师,你怎么哄朕和程王兄出东门去打猎呀?你可知道朕打猎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东辽大帅盖苏文,把朕逼得是走投无路。幸好遇上了薛爱卿救驾。否则,朕必然被那盖苏文所害了。”徐茂公说:“不会的。皇上,您不记得了?我说过,您和我程四弟这一去,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您这打猎,如果不带我程四弟去,您就不会到荒郊野外去打猎,也就不会遇上盖苏文。您先遇上盖苏文,这是逢凶,盖苏文要害您,这是遇难,可是薛仁贵一出来,您不但毫发无损,还带回来一员虎将。您这不正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吗?”太宗皇帝想一想,说:“嗯,还真是如军师所料。”
徐茂公说:“皇上,您再想想,今天您所遇到的情形,是不是与您三年前梦见薛仁贵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呀?”太宗皇帝猛然惊觉:“哎呀!正是,当年朕的梦境,竟然和今天的一模一样。”徐茂公说:“要不然薛仁贵怎么是您的应梦贤臣呢?既然是应梦贤臣,那么他的出现的方式就自然应该和梦中的情形是一样的。所以不到这个地方,不到这个时机,薛仁贵是不会出现的。即使出现了,他也会跑掉的。我以前常说时机未到,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时机成熟了,自然您和薛仁贵龙虎风云会,就可以相见,薛仁贵也不会再跑了。”
尉迟敬德说:“哦,怪不得以前我几次去找薛仁贵,薛仁贵都是见了我就跑,原来真是因为时机未到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太鲁莽了呢。”徐茂公说:“薛仁贵不能早见,固然是因为时机未到。但是元帅的鲁莽也确实让薛仁贵多吃了苦头。上次在汉马关受风寒生病,这次在天仙谷被火烧,也确实是因为元帅过于鲁莽所致。幸亏薛仁贵命不该绝,否则,元帅这罪过可就大了。”
君臣说着话,就来到了三江越虎城的王宫,进了银安殿。薛仁贵重新给太宗皇帝跪倒磕头,行过君臣大礼直冲下来,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就来到盖苏文面前。盖苏文一见白袍薛礼突然出现,猝不及防,交手只一个回合,就被薛仁贵一戟砸中后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狼狈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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