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唐天子班师回朝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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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仁贵和周青众人在殿外听皇帝召见,便一同进入大殿。太宗皇帝向众臣一一介绍了薛仁贵兄弟九人的名字。太宗皇帝又说:“尉迟王兄,你是征东的前任大帅,后任副帅。就由你向众位爱卿详细地说一说薛仁贵兄弟们的赫赫战功吧。”尉迟敬德于是就从薛仁贵投军开始讲起,把薛仁贵这些年来所立的战功一一地讲述了一遍。尉迟敬德讲故事的口采虽然没有程咬金那么精彩,可是尉迟敬德的记性特别好,诸事都记得清楚,而且为人诚实,讲述中绝不添油加醋,反倒更令人可信。尉迟敬德这一番讲述,令众臣对薛仁贵又平添了几分敬佩和赞许。

  等尉迟敬德讲述完毕,太宗皇帝说:“诸位爱卿,听了尉迟王兄的讲述,以为薛仁贵如何呀?”丞相魏征首先说道:“皇上,薛仁贵真乃自古少有的忠臣良将,居功至伟。请皇上委以重任,赐以高爵,以彰其功,以显其名。”其他众臣也一齐奏道:“请皇上委以重任,赐以高爵,以彰其功,其显其名。”

  太宗皇帝哈哈大笑,说:“薛仁贵听封。”薛仁贵连忙上前跪倒。太宗皇帝说道:“薛仁贵乃朕的应梦贤臣,征东之战,居功至伟,朕特封为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之职。赐爵平辽王,授山西总督,镇守山西。十日后离京赴山西就任,任所就设在绛州。朕与平辽王相约,共享富贵,绝不相负,平辽王无圣旨召唤不必来京。着户部拨银十万两,由鲁国公程咬金监工,在山西绛州起造平辽王府。”薛仁贵连忙磕头谢恩。

  太宗皇帝又问:“平辽王,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啊?”薛仁贵说:“皇上,臣出身贫寒,投军的时候家中只有妻子柳氏一人。当时她已经身怀有孕,这么多年来我们是音信皆无,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也不知道她是否有生下孩子。”太宗皇帝说:“既然如此,朕加封平辽王妻为一品诰命夫人,若生有儿子则封为绛州侯,若生有女儿则封为安乐郡主。先颁下官诰,由鲁国公带着,待平辽王访察得实了,再填上姓氏名字。”薛仁贵又再次磕头谢恩。

  太宗皇帝又说:“周青、李庆红、李庆先、周文、周武、王新溪、王新鹤、薛显图听封。”八将一起向前跪倒。太宗皇帝说道:“周青、李庆先、李庆红、周文、周武、王新溪、王新鹤、薛显图八人,为平辽王之结义兄弟,征东之战,与平辽王同心戳力,破城杀敌,屡立战功。朕特封你们八人为八大御总兵,镇守山东登州至榆关各关镇,永为我大唐东部之屏藩。特加封周青为镇海侯,八大御总兵都受周青节制。辖地由兵部即刻安排,十日后离京赴任。”周青等八人一起磕头谢恩。

  太宗皇帝又说:“姜兴本、姜兴霸两人也是平辽王之结义兄弟,在攻打摩天岭的战役中不幸以身殉国。朕特追封姜兴本为忠义伯、姜兴霸为勇义伯。平辽王,他们两人可有亲属还在吗?可以将追封诏书颁给其家属。”薛仁贵说道:“谢皇上隆恩,只是臣这两位结义兄弟,都已经没有亲属还在了。”太宗皇帝说:“既然如此,追封诏书由吏部留存吧。”

  太宗皇帝又说:“众位老少国公,随朕征战多年,苦历战事,劳若功高。朕封你们爵位各升一级,加赏三年俸禄。”众臣一起磕头谢恩。

  太宗皇帝又说:“罗通听封。”罗通向前跪倒。太宗皇帝说:“罗通之妻梅氏,虽然是东辽人,却能主动投唐,并斩将有功,朕特加封罗通之妻梅氏为二品英义夫人。”罗通磕头谢恩。

  待封赏了各位征东的有功之臣,太宗皇帝沉下脸来说:“在我大军征东期间,居然有张士贵等屑小之辈,不思朝廷天恩,欺君罔上,阻塞贤路,冒领军功,更有甚者,妄图叛逆篡国,弑君夺位,摧折我大唐基业。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诛。传旨将张士贵、张志龙、张志虎、张志彪、何宗宪五人绑缚法场,斩首示众。抄没其全部家产,家人全部发配至西南蛮荒之地,永世不得还京。”

  按说依张士贵所犯的罪恶,将他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只是太宗皇帝仁慈,不肯伤及无辜,只处斩了张士贵父子翁婿五人,其他人定为流放。这里头就有张士贵的幼子张志豹,当年因为年幼没有参与征东,现在也已经二十二岁了,家里的这一番变故,他都记恨在薛仁贵身上。后来到武则天当朝的时候,张志豹回京做了大官,处心积虑地谋害薛家将,将薛家满门抄斩,以泄私愤,这是后话。

  太宗皇帝赏功罚罪之后,才宣布朝廷休朝三日,所有参加征东之战的将士休假一个月,回家探亲,共庆征东胜利。

  薛仁贵在京城里没有府邸,散朝以后就和周青等兄弟仍然回军营里休息。这几天,众人都是十分的忙碌。先是观看了对张士贵父子五人的处斩,解了多年来的心头之气,又祭拜了马三保等阵亡老国公的亡灵,接着是赴尉迟宝林兄弟、程铁牛、罗通、秦怀玉、段林等兄弟的宴请,一连忙乱了好些日子。

  到了第十天头上,薛仁贵与周青等兄弟在营里设宴款待军师徐茂公、鄂国公尉迟敬德、鲁国公程咬金和一众少国公,众人欢饮畅谈,一片热闹非凡。席上,薛仁贵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在座的各位前辈和各位兄弟,承蒙各位的关照和抬爱,我薛仁贵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今天之后,我就要去山西赴任,周青他们也要赴山东上任,从此我们相聚的日子就少了。在这里,我敬各位一杯酒,恭祝各位健康长寿,前程似锦。”众人也纷纷起身,彼此敬酒。

  程咬金说:“仁贵呀,皇上特意拨银十万两,令我在山西绛州给你起造平辽王府。你对这府邸有什么要求?想盖成个什么样子的?你尽管提出来。我都照你的意思办。”薛仁贵说:“程老千岁,您是知道我的,我出身贫寒,命薄福浅,享不了大富大贵。这平辽王府不过是个我住家的地方,也不用铺张,随意简单些,一家人能住就好。国家刚刚打了十多年的仗,国力艰难,民生疾苦,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怎么能贪图奢华享受呢?否则也辜负了皇上的知遇之恩。请程老千岁体谅。十万两银子耗费太大,请程老千岁能省则省,余下的还归国库,以备不时之需吧。”程咬金哈哈笑道:“你们看看,薛仁贵都当了平辽王了,还把自己当火头军呢。这是皇上花钱给你盖房子,怎么还要你替皇上省钱呢?”

  徐茂公说:“仁贵呀,平辽王府的事暂且不说,我问你,你此去山西赴任,你有什么打算啊?”薛仁贵说:“军师,山西是我大唐龙兴之地,这些年为了征东,在山西又招了十万青壮年入军,这对山西的生产生活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想,山西应当以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为主,以蓄养民力。军师以为怎么样?”徐茂公听了直摇头说:“仁贵呀,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皇上封你为平辽王,我和敬德、咬金等的爵位都只是公爵,而你现在就已经是王爵了,论爵位都在我们之上。并且皇上又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还加封山西总督,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这在我大唐朝是从来没有过的恩遇。你的权力之大,可以说是除了皇上,已经是无人能及的了。作为人臣,已经是荣宠之极,如果你在山西再励精图治,大展才俊,深得民心了,你想皇上再赏你什么呢?”薛仁贵就有些不解,问道:“仁贵愚昧,请军师指点一二。”徐茂公微笑说:“仁贵呀别好,诸事都记得清楚,而且为人诚实,讲述中绝不添油加醋,反倒更令人可信。尉迟敬德这一番讲述,令众臣对薛仁贵又平添了几分敬佩和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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