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薛仁贵荣归故里第1/4段
上回书我们说到薛仁贵征东胜利回朝,大唐天子太宗皇帝李世民在金殿之上封赏薛仁贵为平辽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加山西总督。又封赏薛仁贵的妻子为一品诰命夫人,儿子为绛州侯,女儿为安乐郡主。又拨库银十万两令鲁国公程咬金在山西绛州起造平辽王府。让薛仁贵坐镇山西,安享富贵,无诏不必进京。这真是自古以来少有的浩荡皇恩。薛仁贵领了皇恩,回乡省亲,来到山西龙门县汾河湾,遇见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能射双雁落地,武艺惊人。薛仁贵正想接纳这个孩子,却不料草丛里出来了一只黑色老虎,薛仁贵为了救这个孩子,就发箭去射老虎,谁想却误射中了这个孩子,连孩子的尸身也被那只老虎衔走不见了。薛仁贵看着树下的那一竹篓猎物,回想起刚才的一切,真是恍恍惚惚如同隔世。心想这个事如何了结?眼下这孩子已经是尸骨无存,又不知这孩子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只好以后再慢慢寻访了。
薛仁贵闷闷不乐,牵着马慢慢往家里走去。来到丁山脚下的破瓦窑前,只见这座瓦窑还在,当年自己种下的几株杨柳已经长得高大粗壮,枝蘩叶茂了。只是窑门紧闭,窑旁边竟然垒了一座孤坟。看坟头上的土色,这坟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心想着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一带是没有坟头的,莫非是妻子柳迎春已经过世了?想到这里,薛仁贵的心里就是一阵的伤心难过。
薛仁贵在窑前默默地呆了一阵,正想进窑里再看看,就看见瓦窑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女人。就见这个女人身上的衣裙全是补丁缀着补丁,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花色了;头上顶着一块旧蓝布头巾,一直垂下来,在颈下系着,盖住了头发和一半的脸;脚上穿的一双洗成灰白色了的旧布鞋,也已经补了有三四处了,一只鞋上系的是灰白色的鞋带,另一只鞋上系的却是根黑色的鞋带。手里捧着一个破簸箕,里面是一些秕糠之类的东西。这女人端着簸箕,在太阳下站着,低着头在簸箕里翻捡着。
薛仁贵见出来的是一个乡下村妇,就更加确信了妻子柳迎春已死,这瓦窑已经换了主人了。本来想离开,想了想,又觉得还是应该去打听一下妻子什么时候去世的也好。于是就牵着马走过去,先向这村妇作了一个揖,问道:“这位大姐,小人路过此地,向您打听一件事,可好?”
这村妇听见有人说话,一抬头,见是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就有些不敢说话,低着头,楞了半天才说:“官人打听什么事?”薛仁贵说:“请问这间瓦窑现在的主人是否姓薛?”那村妇说:“正是姓薛。”薛仁贵又问:“请问主人可曾在家?”那村妇顿时就有些紧张,问:“官人打听我夫君做什么?”原来,这村妇正是柳迎春。只是十二年过去,柳迎春守着这破瓦窑过日子,生活艰辛,终日操劳,早已不是当初大小姐的模样了。所以薛仁贵一见之下,竟然没有认出来。
薛仁贵见这村妇自称姓薛的主人为夫君,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只恐怕是有别的姓薛的人在这里居住。就又问:“小人是从东辽回来的,想打听一位叫薛仁贵的家里的。听说是住在山西龙门县丁山脚下的瓦窑里,不知是不是这家。”柳迎春听到这里,猛一抬头,说:“薛仁贵就是我夫君,官人可有他的消息?”
薛仁贵也是又惊又喜,说:“你就是迎春?”柳迎春说:“官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请问我夫君薛仁贵如今怎么样呢?”薛仁贵哈哈大笑,说:“娘子,你的夫君薛仁贵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认得了吗?”
要说柳迎春为什么也没有认出薛仁贵呢?其实也很简单,当年他们俩成亲时都还是才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薛仁贵现在回来已经是三十四五的中年人了。在东辽战场上血雨腥风的战斗了这么些年,薛仁贵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形象了。身材也更粗壮了些,胡子也长起来了,脸上也多了些岁月的沧桑。柳迎春又是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女人,自己丈夫不在家,一个陌生男人过来和她说话,她也不好抬头相向去看对方的脸,所以一时也就没有认出来。现在听薛仁贵一说,这才抬头仔细观看,面前站的这位可不就是自己苦苦等了一十二年的丈夫薛仁贵么!一时心里是百感交集,顿时泪流满面,一下扑在薛仁贵的怀里。薛仁贵搂着柳迎春,也是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两人相互拥抱,相对而泣的时候,瓦窑里又出来了一个小姑娘。一看薛仁贵搂着柳迎春,就是一声怒吼:“唉!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娘!”薛仁贵一看出来的这个小姑娘,年方十一二岁,虽然只是穿的一身粗布衣裙,但是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正有些柳迎春年轻时的模样,手里抄着一根扁担,怒气冲冲地盯着薛仁贵。薛仁贵放开了柳迎春,说:“这是你的女儿吧?”柳迎春连忙对这小姑娘说:“金莲,快过来,这位就是你的生身父亲。快来拜见父亲。”
出来的这个小姑娘正是薛仁贵的女儿薛金莲。薛金莲眨巴着小眼睛说:“娘,你不是说我爹到东辽打仗去了吗?”薛仁贵说:“是啊。现在东辽的仗已经打完了,我们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啊。”柳迎春说:“是的,这就是你们的父亲。金莲,快来拜见父亲。”薛金莲这才放下了扁担,欢天喜地地拜见了薛仁贵。薛仁贵一把拉起薛金莲,欢喜的说:“唉呀,没有想到,我离开家一十二年,我们闺女都长这么大了。”
薛金莲说:“爹、娘,你们先进屋去歇会儿,我去找哥哥去,让他也高兴高兴。好早点回来。”说完,薛金莲欢欢喜喜地跑了。薛仁贵和柳迎春进了瓦窑坐下,薛仁贵说:“娘子,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柳迎春说:“是啊,你走的那时候,我不是就已经有了身孕了吗?足月生的龙凤双胞胎。按你留下的名字,给哥哥就取名为薛丁山,妹妹是我自己给取的名字。这两个孩子可乖巧了,聪明伶俐,平时我教他们读书认字,他们都是一学就会。又爱习练武艺,可惜我又不会,八岁那年,来了一个道士,把丁山带去学了两年的武艺。小家伙回来以后,力气也长大了,武艺也好,也会射箭。我就和他讲起你年轻时常在汾河湾射雁为生,丁山说也要学你的样,每天也去汾河湾射雁。还多亏了他每天射雁回来卖些钱贴补家用,这几年山西闹灾荒,我们家总算挺了过来。”
薛仁贵一听他儿子薛丁山每天在汾河湾射雁,就想起刚才在汾河湾误射的那个小男孩来,心里就是格登一下“该不会射死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吧?”心里疑惑,也没有说出口。薛仁贵就又问柳迎春:“娘子,我们瓦窑边上的那座坟头是谁的?我刚来的时候,一见那座坟头,我还以为是娘子你不在世了呢。”柳迎春说:“那是奶娘顾妈妈的。你走以后,顾妈妈就一直和我相依为命,后来有了丁山和金莲,也多亏了顾妈妈照顾。她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大好,前年闹饥荒,她心疼孩子们,自己不肯多吃,年纪大了,又生了一场病,就过世了。”
薛仁贵想起当年还是顾妈妈不嫌自己贫寒,成全了自己的婚事,没想到如今自己荣归故里,顾妈妈却已经过世了。薛仁贵来到顾妈妈坟前,又往坟上加了几捧黄土。
薛仁贵又问柳迎春:“娘小姑娘正是薛仁贵的女儿薛金莲。薛金莲眨巴着小眼睛说:“娘,你不是说我爹到东辽打仗去了吗?”薛仁贵说:“是啊。现在东辽的仗已经打完了,我们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啊。”柳迎春说:“是的,这就是你们的父亲。金莲,快来拜见父亲。”薛金莲这才放下了扁担,欢天喜地地拜见了薛仁贵。薛仁贵一把拉起薛金莲,欢喜的说:“唉呀,没有想到,我离开家一十二年,我们闺女都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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