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薛仁贵荣归故里第2/4段
薛仁贵从马上取下包袱打开,取出四锭大银子,交给柳迎春说:“从现在起,我们以后不会再挨饿了。”柳迎春高兴地说:“你当的什么兵啊?怎么还挣这么多钱啊?”薛仁贵笑着说:“我呀,以前当的是火头军,现在当的是军伙头,挣的钱当然就多了,以后啊,还有更多的钱给你和孩子们花呢。”柳迎春也不知道火头军和军伙头是个什么兵,只是高兴地说:“这下可好了,明天我们去集上多买点米面回来,也让大哥大嫂吃口饱饭。”薛仁贵说:“嗯,好。”柳迎春说:“回头啊,还得把顾妈妈的坟再培一培,她老人家照顾了我们这些年,也真是不容易。”薛仁贵说:“嗯,好。”
两口子絮絮叨叨地正拉扯些家事,就见薛金莲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说:“娘,不好了,我哥不见了,河滩边只看见我哥的竹篓,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他。只好把他的竹篓带回来了。”薛仁贵一看薛金莲带回来的那只竹篓,正是他射死的那个男孩所背的竹篓,脑袋嗡的一下,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边哭边把自己怎么射死那男孩的情况叙说了一遍。柳迎春一听儿子丁山被丈夫给射死了,连尸体都不见了,也是哭得死去活来。薛金莲听说哥哥被父亲射死了,又伤心,又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爹娘,只好跑去王茂生家,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大伯大婶。王茂生和毛氏听说兄弟薛仁贵回来了,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连忙过来。
薛仁贵夫妇见了王茂生夫妇,又是一阵痛哭流涕。王茂生夫妇好一通劝慰,总算把两人劝得止了哭声,夫妻相对无言,本来好好的一场久别重逢,弄得这般凄惨相对。毛氏刷锅烧水,做了一锅稀粥,可是谁也没有心情吃。五个人干坐了一会儿,王茂生夫妇又安慰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瓦窑里灶冷水凉,灯火无光,一片凄惶。薛仁贵一家也都默默无言,各自和衣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柳迎春满腹哀痛,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起身为薛仁贵准备早餐。薛金莲也起得早,拿把扫帚在瓦窑外打扫院子,又牵了薛仁贵的马去啃食青草。薛仁贵从来没有睡早觉的习惯,也起来帮柳迎春摘菜洗碗。一家人各干各的,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薛金莲在外面,就看见地保王二领着一位官员和一群衙役走过来,后面还抬着两乘绿罗软轿。地保王二恭恭敬敬地那位官员说:“太爷,就是这儿。”那官员走上前来,恭恭敬敬问薛金莲:“请问,这里是薛王爷府上吗?”薛金莲还年幼,也不知道害怕官府,就说:“这里没有薛王爷。”那官员又问:“请问,这里主人可是姓薛?”薛金莲说:“是啊,这大王庄里就我家姓薛。”那官员又问:“请问,薛仁贵薛王爷是您什么人?”薛金莲说:“我爹就是薛仁贵,可是没有什么王爷。”那官员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薛大小姐,请问令尊可曾在家吗?”薛金莲说:“我爹昨天刚回来,你要找我爹,我去叫他。”那官员说:“请大小姐回禀,就说龙门县知县吴先荣求见。”
薛金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门口拴了马,走进瓦窑对薛仁贵说:“爹,外面有一群当官的说要找您,您去看看吧。”柳迎春一听说官府来人了,吓了一跳,拉着薛仁贵的胳膊说:“会不会是来捉你的?”薛仁贵说:“放心,不会有事的。”说着就走出瓦窑,柳迎春惊惶不安,也牵着金莲一起出来。
薛仁贵在瓦窑门口一站,说:“我就是薛仁贵。”那知县领着一众衙役一齐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卑职龙门县知县吴先荣躬请王爷金安。”薛仁贵抬抬手,说:“贵县请起,我还没有到任,贵县消息还真灵通啊。”吴先荣说道:“卑职是昨晚接到的绛州府的公文,知道王爷微服回乡省亲,卑职不敢怠慢,连夜寻察王爷宝眷的住所,带着衙役们特来拜谒王爷。卑职已经在县里为王爷准备好了公馆,以备王爷临时起居之用。请王爷偕王妃和大小姐移驾县里休息。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那地保王二见薛仁贵真的是王爷,也连忙跪下给薛仁贵磕头。
薛仁贵说:“难得贵县想得周到,只是我微服回乡省亲,本意就是不想惊动地方。贵县这样兴师动众地前来迎接我,岂不是有悖于我的本意了?”知县吴先荣连忙说:“卑职不敢违逆王爷心意。只是王爷回乡省亲,亲朋故交难免要来拜会王爷,王爷府邸也需要宽敞些才好接待呀。还有王妃和大小姐也需要妆扮一下,方不失王爷体面。所以卑职斗胆请王爷与王妃和大小姐移驾县里,那公馆就在本县县衙之侧,可以由卑职贱内前来侍奉王妃和大小姐。请王爷赏脸。”
柳迎春在后面一拉薛仁贵的衣袖,轻声地说:“看来不是来捉你的。你还真的是王爷啊?”薛仁贵也轻声地说:“那当然,我是皇上亲封的王爷,你现在就是王妃了,知县请我们去县里居住,你说我们去不去呀?”柳迎春往自己身上一看,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县衙啊?”薛仁贵看柳迎春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也实在有辱体面,就转头对知县吴先荣说:“贵县请稍待,我有几句话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知县吴先荣恭恭敬敬地说:“王爷请便。”说着一摆手,与众衙役后退了几步,仍然都恭恭敬敬地站着。
薛仁贵与柳迎春、薛金莲回到瓦窑,薛金莲高兴地跳起来,说:“爹,您还真的是王爷啦?”薛仁贵说:“是啊,我们征东胜利回朝,皇上在金殿上封我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平辽王,山西总督。还令鲁国公在绛州给我起造平辽王府呢。皇上又封你娘为一品诰命夫人,封你为安乐郡主,你哥如果还在,也该是绛州侯了。可惜他没有这个福气,不能享受这番富贵了。”一家人又是一阵感概。
柳迎春说:“如今你已经是王爷了,来往结交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你看我母女俩这样衣衫褴褛,也不是个见贵客的礼呀。再说我们这瓦窑也确实太寒酸了点,与你这王爷的身份可不大相称。”薛仁贵说:“那么我们就赏知县这个脸,去县里公馆住下,好不好?”柳迎春说:“不好,我们母女俩这么去,还不让县里的那些人笑话吗?也有损于你的形象啊。”薛仁贵说:“这个简单,我这儿不是有银子吗?我上街去给你们买几身新衣裳,打扮打扮,就好了。”
柳迎春说:“不用夫君花钱再买,我想回趟娘家,自从跟了夫君你,我就再没有回过娘家。当初离开家时我就撂下过一句话,‘除非我爹亲自来接我,否则,我绝不回家’。以前日子过得艰辛,我也没脸回家,现在你当了王爷,我也是一品诰命夫人了,我也该回家去看看我娘去。”薛仁贵说:“是啊,想当年我仓皇逃出柳家庄,再也没能去拜望过老岳父岳母。这次你就先和金莲回去,让孩子也拜拜外公外婆。就在那里住着,我先回绛州上任去,等那边平辽王府盖好了,我再派人来接你们过去同住。到时候地保王二领着一位官员和一群衙役走过来,后面还抬着两乘绿罗软轿。地保王二恭恭敬敬地那位官员说:“太爷,就是这儿。”那官员走上前来,恭恭敬敬问薛金莲:“请问,这里是薛王爷府上吗?”薛金莲还年幼,也不知道害怕官府,就说:“这里没有薛王爷。”那官员又问:“请问,这里主人可是姓薛?”薛金莲说:“是啊,这大王庄里就我家姓薛。”那官员又问:“请问,薛仁贵薛王爷是您什么人?”薛金莲说:“我爹就是薛仁贵,可是没有什么王爷。”那官员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薛大小姐,请问令尊可曾在家吗?”薛金莲说:“我爹昨天刚回来,你要找我爹,我去叫他。”那官员说:“请大小姐回禀,就说龙门县知县吴先荣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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