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城管捕狗队第3/3段
“来！”刘昊稍稍提高了音量。
也许是对刘昊心存敬畏，也许仅仅是出于对一只会说人话的狗的好奇，缺耳朵有气无力的走了过来。
刘昊抬起爪子，放在地板锈迹最明显的地方，然后亮出爪子，抓了几下。
“抓。”
缺耳朵果然能听懂简单的命令。它开始按照刘昊的指挥，用两条前爪抓挠地板。不过，在抓挠地板的过程中，缺耳朵的两只前爪剧烈地颤抖着，看得出来它十分卖力，但是年迈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它花费太多力气了。
车厢的后窗突然被打开，矮个子城管探出头来张望。
刘昊赶紧用屁股撞了一下缺耳朵，同时“汪汪”叫起来。
缺耳朵机灵的停止抓挠地板，也跟着“汪”了几声。不过，它汪起来的声音虚弱无力。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弄死你们！”
狗狗们根本就不搭理他，叫得更凶了。
“你的智商都让狗给吃了吗？跟狗一般见识。”高个子城管耻笑道。
“我看到这些癞皮狗就来气。”矮个城管气乎乎地说。
“来气的话，晚上的狗肉煲你多吃几块，不就解气了吗？”
“小声点，偷吃流浪狗的事要是被孙队知道，我们就完了。”
“放心吧，我已经把对讲机关掉了，孙队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车厢内传来两名城管队员的奸笑声，后窗被重新关上。
刘昊给缺耳朵递了一个眼神。
缺耳朵会意，再次开始挠生锈的地板。
不一会儿，地板就被抓出一道裂缝。
不过，缺耳朵孱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它继续工作下去了。它无力的趴在地上，眼神中尽是悲凉与绝望。
其他狗狗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停止狂吠，加入挠地板的队伍中来。
在众狗的合力之下，生锈的铁皮地板被挠出一个大洞，刚好够狗狗们钻出去。
于是，狗狗一只接着一只的从洞里跳出去。
最后，笼子里只剩下刘昊和缺耳朵。
刘昊回头看了一眼缺耳朵。
“走。”
缺耳朵虚弱地摇了摇头。
它太老了，已经再也跑不动了。这头老警犬，为人类服务了一辈子，到老来却被抛弃。这就是人类对待一名退役“狗警官”的方式吗？
刘昊心中万分悲痛，不忍心再看缺耳朵一眼。他一跃从洞中跳了出去，在地上一连打了十几个滚，才被一座花坛挡住。
望着城管皮卡车的尾灯，刘昊知道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缺耳朵了。他默默地向离他越来越远的曾经的“狗警官”缺耳朵敬了一个军礼。
缺耳朵走了，可是刘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一瘸一拐的向张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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