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叫李子柒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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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自己坚守的梦想,在繁华都市里,固执地把自己的青春貌美,抛洒成了燥热夜风中的孑孓萤火。而我这微不足道的微光,随着我登上返回偏远故乡的客车后,城市繁华,不再淬炼我渐远的青春。

  这是城市里驶往我偏远故乡的第一班客车。

  在这个我带着梦想抵达的长途汽车站,直到我离去时,始终不曾有人喊出我的名字。

  人海如潮的城市,急匆匆的长途汽车站,我如尘埃一般飘来,又如尘埃一般飘去。

  自我踏入繁华都市那一刻,直到十余年后我不得不返回故乡,我始终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来自大山的姑娘,能在繁华都市里有什么特别的待遇。

  当我决定要离开拼搏过的繁华密林时,行囊里只剩下我到来时的梦,这个梦,我不得不重新带回我的故乡去。

  在晨曦朦胧中,我站在长途车站门口,对着快要苏醒的繁华,孤独地挥挥手,再一次把泪水暗暗咽下,轻声地说一声:“再见了,所有人;再见了,我用固执浇筑的心酸和苦涩。”

  “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哦啷啰,挑起扁担啷啷扯、匡扯,上山岗欧啷啰……”

  年幼之时,我年幼得还无法说出整句让人听得懂的话的时候,便会哼唱这首民歌。

  我出生在偏远的山村,偏远得闻不见丝毫繁华的余味。

  每当父母亲、爷爷奶奶去地里干活时,他们通常把我丢在干活的田地边,任我乱爬乱滚。因此,我是闻着泥土的味道长大的。

  他们会一边干活,一边唱这首民歌给我听,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逗得我咯咯笑。他们会唱的歌不多,或许认为这一首能逗我开心。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改变……”

  这首脍炙人口的《念曲1990》,长大以后,我时常唱起。不只是歌曲本身广为流传,因为我出生在1990年。这一年至以后十年出生的孩子,身上一直背着一块隐形的时代标签——九零后。

  我出生那一天,哈勃太空望远镜正式遨游在太空,而我出生的地方,人们还过着几千年如一日的农耕生活,时光仿佛在这大山里凝固了几千年,从不曾前进过一秒。

  那天,院坝前那片高大的梨树上,含霜凝雪的梨花,正在料峭春寒中随风飘落。

  见我是个女儿,不是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老实巴交的父母多少有些遗憾。

  这是‘引下来流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没有准生证,不准先怀孕’的年月,偏远山村里贫穷夫妻生孩子,就像是一锤子买卖,是儿是女凭天命,再也不能有第二回。

  爷爷奶奶非常高兴。

  爷爷当即翻开老黄历,哈哈大笑说:“好日子,好日子。今日黄历上说:好女兴家宅,七星播远名;如得女白嫩如柒,必是仙授天姿。哈哈哈哈,老伴儿,我们的宝贝儿孙女就叫子柒吧。”

  我的爷爷姓李,我的爸爸自然也姓李,所以我也姓李。在梨花飘落的季节里,我来到人世间,我叫李子柒。

  站在我家屋门前,目光跃过那些春寒中飘落的梨花,能看见雄浑巍峨的大山之巅,还是白雪皑皑。所以我出生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暮春时节,但我所出生的这片崇山峻岭之中,还弥漫着刺骨的寒气。

  有一个成语叫‘得陇望蜀’,我出生的这片群山,就连接着陇和蜀。

  群山延绵,山高路险,直到我出生十四年后,才能走出这片逶迤无尽的磅礴大山。

  我的出生,没有让我的父母增添多少欢乐,反而让他们本就贫寒的生活,更添负累。

  或许我的到来,只是他们欢愉后的意外产品;也或许我不是个能传中接代的儿子,他们本已贫穷不堪的日子,顿时失去了所有期望。

  那天下午,当我懵懂无知地看着梨花飘落第三回时,母亲在简陋的灶屋里,泪水涟涟地做拉面。

  贫穷的山村里,拉面是难得一吃的大餐。

  听见灶屋里发出噼里啪啦的摔面声,幼小的我搬起爷爷亲手编织的竹凳,紧靠着灶屋石条窗下的石墙放好,爬上竹登,踮起脚尖,用两只小手拼命攀着石条窗的边沿,伸长脖子往窗里看。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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