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重病第2/2段
他努力的清醒了一下,辨认一下方向,自己又是在横向移动了。“巴嘎!”他心里骂着。今天如果不能好了,即使明天恢复了他也不可能完成80公里了。因为他太虚弱了,即使好了,没有恢复的时间,他也是不可能急行军的。他有些急了,竟又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走了,先休息调养一下。他这样决定着就靠在树上向阳的一侧,肯了几口狼肉,然后抓几把雪胡乱咽下去,又把剩下的松子都一点一点的塞进嘴里。实在没有食欲,可不吃不行,他要在休息前尽可能的塞满肚子,这样不会冷。他完成这些就像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他必须忍住强烈的呕吐感,把呕吐硬生生的压回去,这使他鼻涕,眼泪,汗水都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树的,骑在树杈上,抱住树干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没有跳的节奏了,只是囫囵个的咚咚响着。他把脸靠在树干上,他的心脏在敲击着树干,这声音直直的通过树干传进耳朵。
他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昏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一歪,几乎掉下树去,他惊醒了,幸好双腿盘着树干,双脚勾在一起。只是手松开了,上身歪了出去。他保持好平衡,慢慢解下鞋带,把自己捆好在树上。他做这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很快又昏睡过去。
有水滴不断的滴在头上,沿着头发流进脖子,湿湿的凉凉的。他又醒了,抬头看是上面枝杈上的积雪溶化在午后的阳光里,正汇集成水滴往下滴着,滴的越来越频繁。他摸了一下后颈,已经湿了一大片。动动身体,感觉衣服也被汗水粘在了后背上,有些不舒服,他又用力的左右上下的拧动身体,努力使衣服跟身体分开,就有些温热的湿气从脖子处呼出来,有些凉凉的新鲜空气进入,身体很快就不在粘粘的了。
他又看看太阳,应该在下午2点的位置了。胳膊腿有些涩涩的,要活动一下,他松开盘在树干上的腿伸了伸,扭扭屁股,屁股几乎失去了知觉,又抬抬胳膊,胳膊却被鞋带束缚住了。他摸索着解开鞋带,翻身下了树,系上鞋带,然后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象动物摇去头上水珠似的摇摇头。
头不是很痛了,身上也轻松了,每个毛孔都似往外冒着凉气一样痛快,他不由的又扭动身体让衣服跟身体蹭蹭,这唤醒了皮肉的触觉,有着说不出的舒畅。他抬抬腿,膝盖也感觉很有弹性一样。真的好了,他看看左腿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了痂,边缘却还是有些红肿,有些痒痒的。看来不是伤口感染造成的发烧,他放心了。
弯腰拣起矛,起身时眼前顿时一片黑暗,金星不断的闪烁着。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一手拄着矛,一手扶着树,站了有半分钟才渐渐看清楚四周的东西。他把矛靠在树上,身体也靠在树上开始撒尿。随着细细的黄黄的尿液带着热气撒在冰雪上,小腹部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就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他把头靠在树上,眼看着远方,慢慢系着裤子。就有一滴雪水滴在鼻子尖上,随着惯性沿着上唇滚到嘴边停住,他伸出舌头舔那水珠进嘴里,有些微微的咸。
他有十几天没有吃到盐了,仅喝的狼血中有些补充盐份。慢慢系好裤子,又在树干上上下左右的蹭着后背的痒痒。这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懒懒的,他不想动,就靠在树上,伸手拿过矛,慢慢的啃噬上面的狼肉。头一动就有些空空的痛。
狼肉也有些半溶化的松软了,很容易咬下来,可到嘴里咀嚼那肉纤维却又是一样的费力。他摸索着拿出刀,用刀在肉上画着十字来尽量把肉削成小块些,然后咬进嘴里。有一两滴血水坠着,他一动就啪的滴到地上,把表层溶化的雪水溅出一个小窝窝,然后就染红了那一小片水,他赶紧用舌头舔进那肉上的血滴,这样可以补充盐份,他不能浪费了。
远处的树上有三只雀,两只在打架,另一只在旁观着跟着鸣叫着。那只旁观的一定是雌鸟,他想。他看着那鸟,慢慢蹲下喝那雪表面溶化的水。这样比咀嚼雪舒服些,他不喜欢那雪在嘴里冻得脸和舌头都木木得感觉。他站起身掏掏兜里,还有几粒松子,他看了一眼,轻吹了杂尘扔进嘴里慢慢得嚼着。他喜欢松子的香味,和着这雪林里的微凉的新鲜空气,就有一股清新穿过头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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